她今天没来由的疲倦,喉咙也火烧火燎的,猛喝了半支水,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呆坐在床边,窗帘没有拉,落地窗成了画卷,涂满整个外滩的璀璨灯火。
脸上如烤,舒灵忍不住把双手覆到面颊,嘶,好烫。
发烧了?
手掌向上挪,停到额头,依然滚热。
真烧了……?
……大哥……不用吧。
双手重新搭回两颊,舒灵把自己整张脸烦闷地搓成了扭曲名画《呐喊》状。
接着,舒灵两臂一垂,仰回床上,她翻了个身卷进被窝,心思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眼睛一闭,再睁开已是后半夜。
舒灵还闷在被子里,只觉浑身上下黏糊糊的热,脸蛋也仿佛正对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炉。
怎么还没退烧啊……
舒灵掀开被子,头重脚轻地找水壶烧水,好不容易插上了电,她感觉已经耗尽了一身力。
再度倒回床上,舒灵蠕动到枕边,拿出手机,给哥哥发了条微信:
【哥,我发烧了,救命】
没有回复,舒灵模糊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当然没回复了,徐星河、肯定还在挺尸睡得正香。
水烧得还算快,但舒灵没等到最后那段嘤嘤呜呜完全停掉,就关了按钮,替自己倒了一杯。
她这两年就没感冒发烧过,根本不会随身携带出行常备药物。
等开水吹凉的时候,舒灵努力掀着眼皮,给汤助发了条微信请假:突然发烧了,不晓得明天能不能好,还好不了的话请假一天,帮我和秦总说声对不起tat
发完又钻回被窝,睡过去。
水一口没喝。
……
……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舒灵被床头柜上座机的铃声惊醒。
猛地坐起来,窗帘阻隔天光,房内仍似黑夜。大梦初醒,不知身处何处,舒灵两手摸到电话听筒,靠近耳朵:“喂?”
“是3216房的舒小姐吗,我们这里是酒店前台。”
“嗯!”舒灵这时才完全清醒,她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脸,试体温,尚有余温,但好像没昨夜那么烧了:“是我。”
女前台温言软语:“一位先生托人送了一些退烧药和粥过来,我们待会就找人送上去,您记得开一下门哦。”
“欸,好。”舒灵愣了愣,刚要问是谁,女人又说:“有位先生早上九点多就过来了,说是您的亲戚,在大堂等到现在了,现在您方便确认下身份吗?”
舒灵大概猜到是谁,匆匆找到手机,屏幕上三个表哥的未接来电,再看眼时间,她瞬间赧颜,都下午一点多了。
“是不是叫徐星河?”舒灵握着听筒。
前台小姐:“对。”
“是我哥,你让他上来吧。”
“好的。”
挂了电话,舒灵匆忙下床,去盥洗室用冷毛巾洗了把脸,顿感神清气爽。
打开微信,汤助已经回了她消息,无非是叮嘱她注意休息,多喝热水,其他事不用挂心云云。
前台小姐说到的那些东西,他短信里也有所提及,都是秦总吩咐送来的。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打开来,是个相貌秀气的酒店服务生,徐星河就站在他身边,跟她小幅度挑了挑眉。
“哥——”舒灵顿时委屈地拉长了声音,眼泪汪汪:“你好好啊还特意过来看我!”
徐星河没接话,只是拎过男服务生手里的保温饭盒和白色纸袋,越过自家妹妹,径自朝里走。
舒灵赶紧小狗一样跟上,停在书桌前。
徐星河自己也带了一袋东西,顺手给搁到桌上,舒灵揭开一看,也是退烧药和一些零嘴。
徐星河把椅子搬到她身后:“先吃吧,别没烧傻,先饿傻了。”
一夜煎熬,舒灵这会儿没精力跟他怼,老实听话地拆开饭盒,香气扑鼻,半罐皮蛋瘦肉粥炖得滚烂粘稠,还有两碟切工极为精细的开胃小菜,酸豆角和酱黄瓜。
食指大动,舒灵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呜呜,好吃。
旋即发短信给汤助:我好多了,谢谢汤助,也麻烦你替我谢谢秦总关心!
喝着粥,一只大掌已经靠到她额头,接而断言:“还烧。”
“我感觉比昨晚好多了。”舒灵自己也摸了摸。
徐星河不言,自顾自翻出袋子里的退烧贴,撕开来,递给妹妹,让她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