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史莱姆抓住了(2 / 2)

完了,武器没了。我悔恨不已地用力咬着下嘴唇。拿着武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那手无寸铁的我就更不是他的对手。我失去了全部的斗志,现在只想着要千方百计地逃跑。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逃跑只是一种策略,并不可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走着瞧,下次再见面绝对要把你揍到你妈都认不出你!

史莱姆见我不说话,又皱起了眉,看起来很担心似的。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啊?

“还有勇者大人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我找了你好半天,急死我啦!”

为什么要跑?废话我都打输了我能不逃跑吗?!不跑还等着你再来干翻我一次吗?!想得美!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用力想从他的手掌中挣脱。然而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挣扎了半天他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浅蓝色手臂上的粘液随着我俩的动作四处飞溅,又溅了我一身一脸。

终于,我无可奈何地放弃了。那些粘液黏糊糊地顺着我的皮肤和身体曲线缓缓流动,触感又怪异又恶心,我被恶心得没办法,只能放弃挣扎任由他抓着。

“你到底想干嘛?把我煮了吃吗?史莱姆这样的身体能消化得了人肉吗?”我用手指戳了戳他水色透明的肚子,讽刺地笑了笑。

“吃勇者大人的肉?”史莱姆好像被这个想法惊呆了,而后用力像拨浪鼓一样地摇着头,粘液喜闻乐见地又甩了我一脸,再这么来几次他那堆粘液都可以给我做个面膜了。

“才不会呢!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史莱姆义愤填膺地说,“史莱姆的身体根本消化不了啦!要吃也只能吃勇者大人流出来的体液而已啦!”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体液?血吗?”

真不知道原来史莱姆还会吸血,看来吸血鬼家族又要喜添一位浑身粘液的新成员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是血液啦!我们史莱姆只愿意吃透明的体液,血什么的绝对不行啦!”史莱姆气呼呼地鼓着嘴,看来被我误会后相当受打击。他掰着黏糊糊的手指给我一个一个地数着,“能吃的就只有汗液啦泪液啦唾液啦……还有,那个……嘿嘿嘿……”

被迫听了一场毫无用处的史莱姆豆知识科普,说到一半这家伙还莫名其妙一脸羞涩地嘿嘿嘿笑个没完。不过鉴于他是只脑子有病的史莱姆,我还是宽宏大量地没有和他计较,只是猛地抬起膝盖用力向他的肚子撞去。

“给我滚开啊你个混蛋!老娘我的任何体液都绝不会给你这混蛋吃!!!”

本以为这下攻击依旧不会奏效,可谁知下一秒膝盖上却传来了击中他的触感。少年的腹部被我撞得水液四溅,手臂松开了我的肩膀,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什么?居然成功了?!难道说比起刀剑,拳头对史莱姆更为奏效吗?!

似乎发现了史莱姆的弱点似的,我不觉有些兴奋起来。如果说拳头攻击是有效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打倒他?可是我们的等级差距很大,差不多是二十级对一级,在这样悬殊的等级差距下我能打败他才怪。还是趁这机会赶紧逃吧,不然就晚了!

我急忙转过身朝着森林的出口处狂奔而去,然而还没跑几步小腿和脚腕就被浅蓝色的柔软触手缠住,一下子被绊倒在地。在我在森林的草地上摔个狗啃泥的前一秒,身子忽然被从身后拥入了一个凉丝丝的怀抱,大量的粘液打湿了我后背的衣料,顺着脖子缓慢地蜿蜒流淌。我被那粘腻又湿润的糟糕触感搞得背脊发颤,双腿发软,连忙回头向后看去。

果然,我又一次落到了史莱姆的手里。

“勇者大人,现在是我的回合,不可以逃跑哦。”

史莱姆不知道为啥竟然从身后紧紧抱着我,并且将他的下巴压在我的肩窝上。先前被我撞得稀巴烂的腹部竟然再次恢复了原状,从他全身上下蔓延出来的触手也群魔乱舞般地在我和他身侧愉快又疯狂地扭动着,每一根触手都在不断滴落着冰蓝的粘液,那场面说不出是壮观还是瘆人,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看来我刚才的那下膝盖撞击也被世界判定为了正式的攻击行为,于是就进入了和史莱姆回合制的战斗中。按理说平时的一些攻击性不强的小打小闹不会被世界判定为进入战斗的攻击行为,但可能是因为我刚才那下实在太猛,把史莱姆的hp都给撞掉了一小管,这才被判定为攻击行为进入了战斗。可恶啊,这样一来还不如不踢他,这下子我更是逃不掉了。

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挣扎着,因为此刻那些触手们正在代替史莱姆的手臂纷纷缠上了我的四肢和腰侧,并来回来去地滑动摩擦着,将粘液涂满了我的浑身上下。

“放开我!快放开我!别碰我!”我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史莱姆却在我肩上发出了轻快的笑声,一边让触手们缠得更紧了些。

“才不要呢,因为勇者大人是专属于我的勇者大人,才不把你让给其他的魔物呢,就连魔王大人也不给。”

他这番莫名其妙的发言让我下意识地察觉到了危险,直觉让我赶紧逃开他,但现在我被他身上的触手五花大绑,又怎么逃得开。挣扎间忽然感到自己的hp正在不断减少,我这才发现原来被他身上的触手捆绑起来也算一种让人掉血的攻击方式,我的hp正不断地减一减二地掉落着。本来就战败过一次的我血量还没怎么回复,结果没过多久我就伴随着一种黏滑诡异的触感陷入了昏迷。

意识朦胧之中,似乎有谁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但我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与意愿,像个洋娃娃似的任由他抱着。

那人就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向湖心,而后稳稳地从湖面上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