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
那老家伙还有个徒弟?
那老家伙还有一个这么厉害这么牛叉的徒弟?
那老家伙居然还有一个这么厉害这么牛叉这么拉风的徒弟?!
(老家伙继续含笑九泉……)夏亚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心中一片混乱,就连朵拉在脑海里的那句警示仿佛都没有关于老家伙徒弟这个消息来的更震撼。
望着面前的黑斯廷,看着这个名震当世的显赫强者,看着这个单凭一个名字就能让千军万马为止丧胆的奥丁武神……他居然老家伙调教出来的徒弟?!
这种说法,就好像胖子鲁尔忽然跳到夏亚面前自称是奥丁神皇的私生子一样的荒诞!
“不信?还是不敢信?”
黑斯廷嘴角微微上挑,眼神依然是那么锋利如刀:“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冒充他徒弟又有什么好处。”
顿了顿,他指着面前的空地:“如果你暂时不想厮杀的话,不妨先坐下来,我们说上几句话。等说完了,你还想打的话,我也不介意代那个老鬼教训你一下。”
夏亚犹豫再三,终于缓缓的坐了下来,但是火叉依然握在手里,一丝不敢放松自己,眼神炯炯,盯着黑斯廷:“我……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黑斯廷哼了一声,却看着夏亚手里的火叉,略微多看了两眼之后,才仿佛点了一下头:“嗯,这把东西,现在的模样才算是恢复了几分当初的样子。上一次……从前我们交手的时候,这把东西还没有能进化,难怪开始的时候我没认出来。不过……你脖子上的那个挂坠,我上一次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的。”
他的语气渐渐的流露出一丝微微的沧桑来,轻轻一笑:“记得当年的时候,我拼命努力表现,不知道求了他多少次,只期望他能把这两件东西传给我。可最终,却落在你手里了。嘿!看来他倒是很看好你啊。”
夏亚心中一动,心想这挂坠是老家伙留给我的没错,不过这火叉么,老家伙却未必是真心传给自己的,而是一直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扔在炉膛里,自己下山的时候,随意带出来的。
他思索了会儿,用力摇了摇头:“我没想大,老家伙居然还有一个徒弟,更想不到会是你。”
黑斯廷仿佛渐渐的有些失神,怔了怔,才摇头:“这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若是放在当年,恐怕连我自己也想不到今天的这样的局面吧。”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身边的那柄三棱战枪,微微一叹,宽大的手掌在枪杆上轻轻的抚摸,低着头,并不去瞧夏亚的脸色,却轻轻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想!”
毫不犹豫的,夏亚点了头。
他心中立刻确定,黑斯廷所说的这个“故事”,毕竟是和老家伙有重大的关系!
………………“大约是在三十多年前吧。”黑斯廷的第一句话,就让夏亚呆住了:“当时,我还是一个拜占庭人——嗯,准确的说,我还是一个拜占庭贵族。我的父亲拥有一个男爵的头衔,而我的母亲,则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出生于一个小手工业家庭,我的外祖父有一个很小的纺织作坊。
我的父亲虽然是一个贵族,但是他的家族早已经没落,到了他的那一代,他除了一个男爵的头衔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财产。而我的外祖父,则是一个从底层发家的小手工业作坊的业主,在拜占庭帝国,一个底层的人,哪怕已经积攒了一笔财富,可要想真正的走进更高级的阶层,就只能想办法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一个贵族的头衔,对于一个小富翁来说,是非常吸引人的。
所以,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
黑斯廷开始说的这些话,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夏亚却听得很是仔细,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因为他在黑斯廷的眼睛里——那双冷漠强硬,如磐石一般稳定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一丝波动,一丝淡淡的忧伤……“三十多年前,我四岁的时候,外祖父去世了,为了扩大家里的产业,父亲做出了一个决定,将家里的生意迁到了燕京奥斯吉利亚。他认为,在繁华的燕京,能遇到更好的商机,可以让他有机会将生意做大。而事实上,他的这个决定并不算错误。来到了燕京之后,家里的产业的确得到了一些发展,但是很遗憾的是,父亲虽然拥有一个贵族的头衔,但是那种毫无背景毫无根基的,只是一个男爵的头衔,而且还是帝国南部的小地方出身,这样的身份,在举目皆是豪门的燕京,根本没有人会真的正眼瞧他。
燕京的贵族圈历来排外,在他们的眼中,既便同样是贵族,但是那些外乡的,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的贵族,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乡下佬。外地迁入燕京的贵族,即便是那些在地方上拥有强硬势力的大家族,要想溶入燕京的贵族圈子,都必须付出几代人的努力才行。更何况,我的父亲,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富户。而他那点资产,在豪门遍地的燕京来说,更不值一提。
燕京里做生意,虽然商机很多,但是那里的水也很深。不到一年时间,父亲生意的发展就受到了阻碍。而他的贵族头衔根本没法给他提供任何帮助。最后,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父亲加入了元老院。
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一个贵族身份的人,居然加入了以倡导民权为主旨的元老院的势力,从而站在了贵族的对立面。
三十多年前的时候,当时的元老院,还没有如今这么没落。
当时,康托斯大帝成年之后亲政并没有多久。甚至还没有得到全部贵族团体的支持,同时还面临着已经羽翼丰满的军阀势力的制肘。为了应对这些问题,康托斯大帝想出了一个办法——扶植元老院的派系。
这只是一个政治上的手腕而已。或许对于当时的康托斯皇帝来说,略微的扶植一下元老院,可以稍微平衡一下其他方面的力量。而且,毫无根基,手里又没有兵权,没有财力的元老院,也更容易控制,稍微不满意,重新打压下去,也并不太困难。
但是,当时皇帝的扶植,却让元老院上下振奋不已。甚至有些头脑发热的家伙,以为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就开始公然和其他的贵族团体以及军阀党羽们争夺权柄。
可以说,很多人当时甚至为此而昏了头,盲目的乐观和过渡的膨胀,给后来的事情,埋下了灾难的根源。
可康托斯皇帝,很快就在政治斗争之中,扫平了对皇位有威胁的其他那些皇室成员,他的叔叔和兄弟的威胁都已经被他解决掉之后,整个帝国的贵族团体都被他掌握在了手里,完全效忠了皇帝之后……元老院,对于皇帝来说,就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皇帝宠信卡维希尔。而卡维希尔那个家伙,则是一个标准的鼓吹读才的家伙。这样的主张,自然和元老院的宗旨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