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票人在上面都跟政府要员干起来了,皇甫御倒好,居然……
苏静雅全身都在发抖,恶狠狠地看着躺在沙发上,似乎有些飘飘然的男人,她咬了咬牙,双目几乎要喷射着熊熊烈火。
赵毅观察到苏静雅那要吃人的表情,尤其是见她怒气冲天冲进去,以为这女人二话不说,就要抽皇甫御几巴掌时,却见她……
方向一转,直接指着酒吧老板的鼻子,尖声咆哮道:“你是不是白痴?!你不想活了,还是想死了?!竟然在酒吧干这么缺德的事儿?!你把这些东西拿去祸害别人,赚你的黑心钱就算了,居然让御少碰毒品?!你是不是特别想去免费吃国家粮食?!”
“……”本来就吓得魂飞魄散的老板,一听出事了,只得躲在皇甫御的身边,希望皇甫御的人能想办法把这件事给摆平,谁知……
浑身隐隐抖索,老板分外委屈地说:“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是御少自己要吸的……”
“他要吸,你不知道全部倒进马桶,或者藏起来?!你.妈.的……”苏静雅气疯了,真的恨不得上前抽老板几个巴掌。
正当她跟老板争执的时候,赵毅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发出讯号,他连忙接通。
“苏小姐,现在必须立刻带三哥离开。酒吧已经被人包围了,我想办法引开一批人,你带着三哥离开,可以么?!”赵毅急切的声音,陡然传来。
苏静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从赵毅急迫的语气里,她知道,肯定是大事,而且,她也明白,像皇甫御这样身份的人,外加得罪了陈炜金,把他抓起来,凶多吉少。
和赵毅联手,好不容易将包围着酒吧的一批警员搞定,苏静雅大口大口喘气,在转身去搀扶喝酒喝得完全没有意识的男人时,却惊悚的发现……皇甫御,竟然不见了?!
之前,她看见赵毅引不走那些警员,她出去帮忙摆平他们时,明明记得把皇甫御放在门口,让他靠在那里睡觉的。
而现在……
苏静雅傻傻地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顿时——
赵毅很急切,见苏静雅傻愣在那里,而不是动作麻利搀扶起皇甫御离开,向来从容冷静德尔他,第一次气得肺腑都险些炸掉。
他喘着大气,几步上前,急切地喊道:“苏静雅,赶快扶着三哥离开啊,我……”
“赵毅,皇甫御,不见了!”苏静雅木木地扭头过,声音纤细地说道,带着……惶恐与害怕。
而赵毅,当场也傻眼了,直接狠狠呆愣住了……
皇甫御,莫名消失了。
无影无踪。
任何的追踪器、定位器,都无法搜寻到他。
唯一让他们觉得稍微安心的一点是:皇甫御,并没有被陈炜金的那票人逮住。
“苏静雅,你现在是不是最开心了?!终于能彻底摆脱三哥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买鞭炮好好庆祝一下?!我告诉你,全部都是你的错!如果三哥真有个什么,你死一百次,一万次,恐怕都不够!”
“你他妈的臭.婊.子,三哥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
……
找了皇甫御整整三天三夜,大家几乎都没有睡觉,高压和高度担心的双重压迫之下,水淼终于扛不住了,情绪失控,对着苏静雅就歇斯底里一阵爆发。
而……同样三天未眠的苏静雅,只是坐在楼梯上,环抱住小腿,一言不发。
“啊啊啊,苏静雅,你不是很拽吗?!你.他.妈.的,现在有本事继续给我拽啊!露出那种像谁欺负你一样的表情是做什么?!我告诉你,滚!这里没有人欢迎你!滚——”
水淼发疯一样的冲着苏静雅狂吼,苏静雅咬了咬嘴唇,一点点的抬起脑袋。
“瞪什么瞪?!苏静雅,再瞪,信不信老子剜掉你的眼睛?!你.妈.的臭.婊.子……”
在水淼骂得畅怀的时候,苏静雅突然站起了身,面无表情走到水淼面前,在大家都在揣测她的心思与目的的时候,苏静雅却突然高高抬起巴掌,狠狠抽在水淼的脸上,冷冷地说:“闭上你肮脏的臭嘴,你再鬼哭狼嚎的对我不敬,你不信不信,我以后让你生不如死,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呆掉的,不止是水淼,在场没有一个人都没想到苏静雅会突然站起身打人,还是抽水淼……巴掌。
现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水淼恐怖狰狞的嘶吼,他表情扭曲,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朝着苏静雅扑去。
然而,赵毅和金鑫先他一步,死死禁锢着他。
“水淼,别说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应该找到三哥。”
“对啊水淼,别发疯了!”
……
“放开我,你们他妈的,到底帮谁?!明明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三哥失踪了,你们放手,你们不敢教训她,我敢!!!放手——”
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白拓,突然凛冽开口:“谁他妈的再嚷一句污染老子的耳朵,我就一枪……毙了他!”
无疑,白拓的这句话,很好的阻止了现场的硝烟。苏静雅觉得,除了水淼会骂她,每个人都对她还算恭敬,可是她心里知道,每个人都是恨她的。
这个地方,她已经呆不下去了,最后索性,她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开。
三天……
不过三天的时间,天气却更冷了。
走出别墅,苏静雅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
她站在院子内,任由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她仿佛是没有知觉的木偶,不经意之间,她瞄到院子一角的小小花圃里,之前她栽种的向日葵,已经高高发芽,却因为季节不对,好不容易长出的叶子,已经枯黄残败了——
漆黑的夜色中,深而宅的小巷内,电线杆的影子被昏黄幽暗的路灯拉得又细又长,旁边翻倒着的垃圾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路面很潮湿,泛着水润的光泽,苏静雅捧着一大捧的炸鸡腿与鸡块,往小巷最深处走。
再次找了一天,她寻遍了酒吧、宾馆,依旧不见皇甫御的踪迹。
很担心,很不安,她真的害怕皇甫御有个什么不测……
捧着炸鸡块去废墟里发放给流浪狗吃,苏静雅坐在湿漉漉的废墟里,看着那群毛发被淋湿,浑身哆嗦着的流浪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想:皇甫御没找宾馆,会不会跟它们一样,全身湿漉漉的?!
找了他这么多天,白拓他们的势力不弱,怎么会找不到?!而他,到底去哪里了?!
天空依旧飘着小雨,苏静雅忍不住从背包里拿出她以前记的日记本,借着昏暗的路灯,她继续往后看她的日记,想要从日记里知晓她与皇甫御的过去。
不知是雨下得太大,还是……心里着实难受和疼痛,不知不觉中,她已是泪流满面。
一处偏僻、规模极小的酒吧门口,一抹高大的黑影,踉踉跄跄、步伐虚浮从里面蹒跚走出,摇摇晃晃,一副马上就要站不稳摔倒的架势。
酒吧所在的位置,是樊城最拥挤和贫穷的平民窟,每一条街道又窄又黑,年久失修,外加没有人保养,与至于入夜之后,站在街道所见所感是:昏暗的路灯,反光的水坑,窄小的道路旁边散发着一股股恶臭的垃圾,处处都透着沧桑与落寞,就像是一位被亲人抛弃的老者,孤零零的,在垂暮之年,只能依靠捡拾废品艰难度日……
黑影,沿着街道一边缓慢行走着,一边胡乱抬起手里提着的酒瓶,送至嘴边,仰头大口大口喝酒。
六名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街头小混混,蹲在街道转角处正在吸烟,发现有目标出现,他们彼此对望一眼,在老大对他们使了个眼神时,他们立即一把将手里的半截香烟狠狠扔在地上,用力碾压几圈,旋即,一摇三晃朝着醉得神志不清的男人走去。
“哎哟,兄弟刚从酒吧出来吗?!现在要去哪里?!回家吗?!嗯~,想要回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这条三茅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要安全通过,至少得给点好处孝敬孝敬咱老大。”
“哟,你这皮带是a货吧?!听仿真的。”
“衣服也不错,除了有点脏,告诉咱兄弟几个,你的衣服都是在哪个店买的?!仿得不错!!!”
“有没有钱啊?!请咱们哥儿几个,喝点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