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 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躺在床上沉入梦乡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街边的居酒屋里灯火通明, 里面大多都是加班到现在的工薪族趁着下班时间过来放松放松,喝点小酒顺便再唠唠嗑。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少从事特殊职业的工作者,这些人就是靠着看其他人脸色吃饭的, 平时接触到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 与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 往往都能听到不少还没有公布于众的消息, 就比如说:
“听说昨天晚上有个男的在隔壁街区的那条巷子里被杀了。”
然而在这间居酒屋喝酒的人对这条消息却并不是很感兴趣, 毕竟这里可是横滨, 黑手党随随便便火拼一场都能死好几个人, 死亡对于这座城市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这好像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前天晚上也有个男人被人给杀了,而且那两个男人都是活生生被人给掐死的。”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都是被掐死的?难不成凶手是同一个人?”
“不晓得。”
说这句话的人摇了摇头,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我听说那两个男人好像都是因为酒喝多了,没力气挣脱, 才被活生生给掐死的, 所以我劝各位等会回家可得小心点, 千万别被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死了。”
“嘁。”
居酒屋的角落里突然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声,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这话也就骗骗那些胆子小怕事的, 像老子这种胆子大的, 谁敢找我麻烦, 我先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
说这话的人是着一袋域名的混混, 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专门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居酒屋里的这些客人甚至他们俩的本性,从他们一开口就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喝着手边的酒水,省得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两人见众人不敢吭声,脸上的嚣张更甚,叽里咕噜地吹嘘了一阵子之后,就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这里。
两人在横滨夜晚空荡荡的街道游荡了一会,就结伴晃荡津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刚才在酒馆里喝多了,此刻两人都有些尿急,就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巷子准备在那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横滨的街头到处都是这种不为人知的隐蔽小巷,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流浪狗。
然而今天晚上却不太一样,等两人晃荡进巷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巷子里的竟然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
今晚是新月夜,月亮和星子全都藏到了云层的后面,巷子里漆黑一片,再加上两个人又都喝多了,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
而就在这时,刚才还离他们有些距离的白色身影却突然闪现到了他们的面前,把这两个混混给吓了一跳。
不过等他们借助巷子口那点微弱的光芒看清楚对面这人的长相时,刚才的那点惊吓此刻全都转换为了欣喜。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性,女人长得十分漂亮,头发乌黑,皮肤雪白,五官姣好,体型曼妙,只是那张漂亮的脸上此刻却没有半点表情,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也是空洞无神,仿佛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
这两个混混才不管她有没有灵魂,俗话说“酒是色媒人”,刚才他们俩在居酒屋里喝了那么多的酒,此时又在这里遇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
两人将女人堵在了巷子里,而就在他们脱掉裤子打算办事的时候,刚才还对两人的行为没有半点反抗意思的女人突然抬起了双手,一手一个,掐住了两人的脖子。
两人想要挣脱,然而女人虽然看起来瘦弱,力气却大得惊人,两个人使劲挣扎了好久都没能挣脱开,而后两人挣扎的动作幅度逐渐变小。
过了几分钟后,两人彻底不动了,原本因为喝酒而涨得通红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片青灰,显然是已经死掉了。
这个时候,女人才慢慢松开手,看着倒在地上已无任何生命体征的两个男人,黑漆漆的眸子里只有一片空洞。
“我好恨。”
女人无神地望着幽深阴暗的巷子,喃喃自语道。
“我好恨……”
“还不够,还不够……”
“杀,杀了他们,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
片刻后,巷子里已经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只余下两具冰冷的尸体还躺在那里。
……
同一时间,横滨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抱着身旁另外一个男人的大腿,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
男人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哭起来不仅没有一般人那种楚楚可怜的味,看起来反而还更吓人了。
“呜呜呜,中也大哥,你说为什么啊,为什么有美他她会拒绝我啊,她想要的名牌包包跟手表我明明都给她买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做我的女朋友啊呜呜呜呜。”
“鬼知道为什么!你快给我放开!港口黑手党的脸都快被你这家伙丢光了!”
被他抱住大腿哭诉的对象正是港黑的某位高层干部,中原中也先生。
中原先生此刻本应该躺在他五百平米的豪宅里补眠,哪想到他还没躺下,就接到了高田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高田哭得撕心裂肺,中原先生还以为他是被敌对组织给抓住了正在接受严刑逼供,结果等他气势汹汹地赶到这里来,才发现这家伙只是失恋了跑到这里来买醉。
高田是他的心腹,怎么说也算是港口黑手党的一个小干部,然而堂堂黑手党的干部却因为失恋这点小事就跑到酒吧买醉,还当街做出这种失态的行为,港口黑手党的脸都要被这家伙丢光了。
中原先生此刻只想用重力将这个给港口黑手党脸上抹黑的憨憨碾碎。
“中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