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却招了御史前来,言道:“金牌令箭如朕亲临,望你持此金牌,能够替朕斩妖除魔,维护朝堂尊严,社稷安宁。另外,持此金牌令箭者,可凭此免死一次,也只有一次。所有,你要谨慎行事,好好珍藏!”
这是在警告冯紫英不要仗恃恩宠胡乱行事,也不要仗恃帝恩轻忽差事!
乾元帝需要的令必行,行必果!
“微臣遵命,谢皇上隆恩!”冯紫英知道,乾元帝赐名一次,便是要自己舍命想报之意。
他知道,自己自从接受暗卫那一日起,已经身无退路,他必须跟着今上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冯紫英想起当初誓言: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微臣冯紫英对天地盟誓,此生此世,效忠君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如若违背誓言,天地不容,祖宗不佑,人神共愤,灰飞烟灭!
冯紫英去后,乾元帝弹了弹自己腰间龙佩,瞬间,乾元帝身边鬼魅一般闪现一紫衣人。
乾元帝招招手,紫衣人躬身倾耳。
此刻,迎春正躲在寝宫之内,倾听者乾清宫内乾元帝与冯紫英的对话,锦鲤则将二人的表情与肢体语言转述给迎春知道。
当锦鲤言道:”冯紫英走了!”迎春拍胸松懈身子之时,却听锦鲤言道:“咦,怎么又出来一个皇上?“
迎春弹跳而起:“什么?说谁假扮皇帝?”
锦鲤摇头:“此人我从未见过,不过,哦,我听见了,此人是皇帝影卫,皇帝吩咐他监督冯紫英的言行,应为拒绝了,他说,他只负责皇帝生命安全,他可以替皇帝去死,却不接受皇帝的任何差事!”
迎春愕然:“他竟敢违抗皇帝旨意,不要命了?”
锦鲤沉默半晌,忽然喜笑了:“哈,皇帝不会要他的命,因为他的命就是皇帝的命!”
这话迎春懂得,影卫相当于皇帝替身,关键时刻,会舍命救护皇帝。皇帝一旦有难,他们能够死,企鹅u不能够退缩。
这便是影卫宿命!
旁听一场帝王心术,迎春竟然心神俱疲,这是她第一次近距观摩帝王威仪,也第一次听见了乾元帝甜言蜜语之外的另一种声音。
这声音残酷狠戾,威严赫赫,那种冷漠残酷让人浑身颤栗,心生恐惧。
迎春知道,这便是天子威仪与帝王权术!
锦鲤笑道:“主人,冯紫英去了慎刑司,皇帝要要去长春宫,咱们听那一边?”
迎春左手按住胸襟儿,右手乱摆:“收了收了,不听了。”
夏守忠那种别扭肉麻的嗷叫声,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日夜晚,元春终于不再哭泣,就那么静悄悄坐着,浑身散发着冷冽戾气。
迎春陪伴着元春直到乾元帝前来,眼见元春扑进乾元帝怀里痛哭失声,这才告辞了。
这些日子,迎春因为跟淑妃周婕妤姐妹斡旋,日夜悬心,好几夜进入空间也难以入眠,迎春眼睛闭得生疼,始终难以入眠。
迎春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这个时代尚无病例的忧郁症。
此刻尘埃落地,迎春心神一送,酣然入睡。
这日夜夜半十分,迎春在睡梦中惊醒,却是锦鲤给她脸上洒了满脸灵泉水。迎春被惊醒,脑瓜儿生疼,十分火星,抬脚要踢锦鲤,锦鲤却兴奋异常的告诉迎春:“嗨嗨,主人,属下发现重要情报,贤贵妃盛装打扮,带着一身短打扮的抱琴去了钟粹宫。”
“什么?”迎春满脑子瞌睡虫儿顿时被吓飞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元春要学丽贵妃,火烧周婕妤,吓得她慌忙推那锦鲤:“快,快,快,快去拦住她们,不听话,直管打晕她们!”
如今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决不能让元春自乱阵脚出昏招。
锦鲤“嗖”的一声,便失去踪迹。二刻光景过去,锦鲤只身而返,迎春顿时慌了:“我大姐姐他们呢?”
锦鲤抚着自己粉腮唧唧娇笑:“贤贵妃啊,实在是太可爱了,她竟然夜半三更不睡觉,派去与人做媒了!”
迎春愕然:“做什么媒?给谁做媒?”
锦鲤言道:“贤贵妃是个人才,三皇子跟钟粹宫掌事宫女佩琴在御花园会面,被抱琴带人套了麻袋,然后将人送回西四所。”
佩琴是周婕妤的掌事宫女,周婕妤为了讨好乾元帝,已经给她开脸,让乾元帝受用了,迎春愕然:“你是说,贤贵妃制造了二人乱伦?”
锦鲤唧唧笑:“这可热闹哈,明儿皇帝不知道气成啥样了?”说笑间却见迎春面色沉静,忙着也收起笑意,道:“主子,属下去分开二人?”
迎春蹙眉半晌,方道:“罢了!”
周婕妤也该吃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