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洪哲豪问:“刘导的新戏你已经签了吧,什么时候进组?”

“明天就进组。”郁司阳说:“本来是今天,刘导说让我休息一天。”

“真好。”洪哲豪笑笑。

他现在是前途未卜,也不知道拍完《剧毒美味》后还有没有戏可以拍。

新公司怎么样他也没把握,嘉策在业内口碑虽好,给他的也是a级合同,但会不会重视他还两说。

但是,哪怕嘉策不重视他也没关系,也就三年的合同,他不怕蛰伏三年,他也还年轻,总还会有机会的。

“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洪哲豪在嘴里塞了一块饼干,“我换了一家公司,换到嘉策去了。”

郁司阳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个人是把自己当做朋友才会告诉他这种类似于隐私的事情,“挺好的,恭喜。”

虽然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郁司阳也听过说丰裕时代口碑似乎不是很好。

而且洪哲豪和丰裕太子爷的事情虽然已经结束了,洪哲豪似乎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不过若是在同一个公司,总会有见面的时候,那得多尴尬啊。

“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洪哲豪笑容爽朗,看上去没有一丝阴霾。

郁司阳郑重点头:“会的。”

薛家的司机老林等在大门外,洪哲豪冲郁司阳摇摇手,潇洒的一路小跑坐进车里。

郁司阳等车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客厅里,薛承修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档案袋,招手让他过去。

郁司阳在薛承修身边坐下,把闹着要他抱的慕慕小朋友抱在身上坐好。

“阳阳,郁忠民是你二叔,是吗?”薛承修问。

“嗯?”

郁司阳条件反射的第一念头是——他一个孤儿哪里来的二叔。

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是以前那个少年的二叔。

薛承修把手上的档案袋给他,“你看看这个。”

郁司阳不明所以的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纸,第一张是那个郁忠民的基本档案,姓名、年龄、家庭情况和学习经历都列在上面。

翻开第二张,是郁忠民的几十年的工作经历。

第三张,是资产列表。

郁司阳越看越惊心,拿着那叠资料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

他怀里的薛允慕感受到他情绪不好,伸出小胖爪子拍拍他的肚子,嘴里叨咕着:“哥哥不哭。”

“这些都是真的吗?”郁司阳抬头,呼吸急促,眼眶通红。

薛承修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还在查证,十有八九。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郁司阳冷笑了一声,那叠纸握在手里都变了形。

第33章

青松园公墓

不是清明和中元, 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郁司阳拾阶而上, 走到半山腰的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前, 把手里的鲜花郑重的放下, 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而后盘膝在墓碑前的地上坐下, 抚过上面的照片。

“郁司阳……”开口即是哽咽,看着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他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用十八岁少年的身份活了这么久,他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个郁司阳,有时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十八岁的少年,那个二十五岁的孤儿只是自己因为家破人亡的打击太大而幻想出来的一段记忆。

“薛先生查到你二叔郁忠民私下转移你爸爸公司的财产,那个骗你爸爸去投资的朋友和卷跑钱的财务,都是郁忠民安排的人。”

那些所谓的投资的资金, 全都进了郁忠民的口袋, 倒是那个财务卷了钱跑到国外去躲着, 钱都他自己拿着,郁忠民也在找他。

真是狗咬狗的一出戏。

郁家爸爸的公司破产,不仅仅有郁忠民的手笔,就连姑姑郁芳也在里面捞了一笔。

郁忠民和郁芳转移公司巨额财产,竟还有帝都的人在暗中帮忙,郁司阳则是他们拉来做替死鬼的。

“他们哄骗你继承你爸爸的遗产, 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哪里还有什么遗产, 都是负债。“你若是放弃继承, 便不用承担债务的。”

十八岁的还是乖学生的郁司阳哪里又懂得这些,加上父母相继去世,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就继承了一个多亿的债务,这还是只是继承的这一部分。

少年更没有想到,竟是亲近的亲人害得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家破人亡,害得他成了一个孤儿,还害他背负巨额债务。

“我一定会让那些人绳之以法的。”郁司阳额头抵着墓碑,眼眶渐渐湿润。

他看到那些资料时,那种感同身受的愤怒的感觉,让他觉得他就是被亲人背叛的十八岁的郁司阳。

“郁司阳,对不起。”他哽咽着:“对不起,抢占了你的人生。”

少年究竟是不是还活着,还是长眠于此。

这天晚上,郁司阳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走在一片荆棘丛中,双脚鲜血淋漓,他却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