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子里出来。”弗莱娅说,她顺手把一沓信扔在被子上,“就算你躲在被子里也不能把视频从youtobe上拿下来。”
信散开,跟纸片似得。
伊莲恩掀开被子,抱紧她的巧克力,头发正式宣告成为鸡窝,“我的天啊,”她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真的是哪怕天崩地裂,只有账单和税永远不会忘记你。”
弗莱娅嗯了一声,坐在一边看了眼手机,“你想知道你现在的推特粉丝数吗?”
伊莲恩又躲回被子里,闷着声音说,“不想。”
弗莱娅掀开被子,“你已经在我家里一个月了,你天天躲起来不出门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猜我未来是去挪威买套房子,最好在北极圈以内,然后躲进去,养只猫养只狗靠低保过日子。”伊莲恩坐起来,“我恨美利坚。”
自从那个纪录片上到youtobe两周后她就躲在弗莱娅家在比弗利的别墅,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月。
因为出门就有人拍她,就连倒垃圾居然都有人拍。
伊莲恩表示非常崩溃。
“你真的不想看一眼你推特和脸书的粉丝数吗?”弗莱娅问。
伊莲恩摇头,“我肯定会手欠看评论。”她电话响了,又是赛琳娜,伊莲恩直接按了扔在一边。
她不用看就知道,推特底下的评论一定是两极分化,一半骂她一半吹捧的。
“欢迎加入名利场。”弗莱娅把信件拿起来看了一眼,“凯尔给你写的感谢信你要回吗?”她想了想用安慰的语气说,“往好处看你确实掀起了人们对退伍军人安置问题的热潮,这算是好事吧。”
“晚上再说吧。”伊莲恩对美国式政治无语凝噎,“美国人是有多闲啊,三个半小时的纪录片还有人看。”
弗莱娅耸了耸肩,“维基解密报出来的东西,别说三个半小时,我觉得十个小时都有人看,对了,中午我叫外卖,爱丽丝今天休假,你要吃什么?”
“我要吃披萨,玛格丽特披萨。”伊莲恩也把被子上乱七八糟的信件整理了下,一半是账单,一半是所谓影迷的来信,她严重怀疑那群人真的看过她演的东西吗?往好处想——她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法院传票。
“你不用控制体重了吗?”
她顺手电脑推到一边,“去她妈的减肥控制体重,”伊莲恩每次都这么说,但吃完还是要爬起来去地下室健身,“那么多报道没人管,拍了个片居然有人看,”她碎碎念着,“我名字从报纸标题上下去了吧。”
弗莱娅摇头,“没有,因为你的这部纪录片不仅赢了金球奖,还提名了演员工会,如果真的中一发奥斯卡——目前看非常有可能,你的名字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从热点上消失。”
“哇,她还有脸写信?”伊莲恩突然发现居然有一封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信,上面署名多萝西·弗泽。
她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信是用的手写花体,字迹工整。
弗莱娅好奇也凑过来看。
信的开头是伊莲恩·黑尔小姐敬启。
伊莲恩哼了声,好赖是没有写什么亲爱的。
——很抱歉给你带来诸多不便,这算是一点心意,权当做精神损失赔偿,请笑纳。
另,如未来有需要我帮助的事情请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好运。
来自e·h·l。
伊莲恩想了半天没明白这ehl是什么意思,就把信翻过来,支票就用透明胶贴在信背面。
“哇塞,她居然这么有钱。”伊莲恩瞪着支票看半天。
那是张一百万美元的支票,字体依然是繁琐的花体,但下面署名不是多萝西·弗泽,而是伊丽莎白·海瑟·里斯本。
“我还以为她是超脑神探的影迷。”伊莲恩摇摇头。
没想到那才是真名。
弗莱娅坐下,把盒子打开,盒子里是根大约十二克拉的钻石项链,“挺好看的。”虽然从她看来这根项链设计太多单薄,但还算好看。
“我以为阿尔戈尔已经把纪录片未上映的损失给你了。”弗莱娅又拿起支票,“难怪我牛津的同学说不认识姓弗泽的学生。”
“是给了,但给了我五十万。”伊莲恩抱着支票,开玩笑似得说,“我们私奔吧,我们私奔芬兰吧,启动资金有了。”
弗莱娅笑了,摸了摸伊莲恩头发,“你要再创造一个特大新闻标题吗?”
这时伊莲恩另一个专门用来刷推特的手机响了,是来自赛琳娜的邮件。
伊莲恩险些翻了个白眼,真的非常佩服赛琳娜的耐心,只好拿起手机打开邮件。
——给我回电话,不然我就安排你妈上扣扣熊报告。
“又怎么了?”伊莲恩打回去。
这招杀手锏不得不服。
“祖宗啊你终于接电话了。”赛琳娜叹了口气,“今晚演员工会奖颁奖典礼,你必须来。”
“上乔治·克鲁尼。”伊莲恩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
“上个毛线,”赛琳娜说,“哈维·韦恩斯坦想见的是你又不是克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