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人,正是在长生湖中遇到的那个道士,他将手中的钢盆递给了我,轻轻点了点头。
“你真叫黙了?”我十分诧异,难道还真让我猜对了,他和爷爷口中的那位默道爷是同一个人?
默了没有说话,他好似也本不会说话,从后背取下一个背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张纸来,在我面前摊开,只见上面有几个字,字迹很是工整,写着,“默了默了知者甚寥,既知默了,呼之便了。”
“啥意思?”炮仗揉了揉自己的大秃头,诧异地问道。
“好像是说,我叫不叫黙了无所谓,既然我们知道这个名字,就这样叫也可以。”
“多简单的一句话,非他妈写的这么别扭。”说着,一仰脖子,“喂你到底叫什么,你不是默了,我们为什么要叫你默了?”
“寻宝百子,养舌者,皆默了。”他又翻出了一张纸,递给我们看,上面写了这么一句话。
“啥意思?”炮仗看了几眼,又扭头望向了我。
“是说寻宝道人里面‘养舌者’全部都可以叫默了吗?”我也有些弄不明白,试探地问道。
默了点了点头。
“那‘养舌者’是什么意思?”我又问道。
他张开口,给我们看看看舌头,只见舌头上有三粒金色的药丸,在他的舌头上正在轻轻转动,这舌头看起来异常灵活。他给我们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嘴,又开始去翻找纸条。
炮仗皱眉道:“能不能一起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这翻腾的,烦死个人。”说着,去夺默了手中的包。
却被轻易的躲开了。
默了躲开之后,面露思索之色,随后,将包递给了我。
我将包翻了一下,里面都是纸条,乱七八糟的,看了半天,有些看不明白,不禁抬头望向了默了。
这时,魏心灵也走了出来,问道:“她是谁啊?”听她的口气,已经将默了当女人了,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些嫉妒的神色。
“他是男的。”我说道。
“别听他胡说,是个娘们儿。”炮仗插言道。
魏心灵顿时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之色,接着,抱紧了我的胳膊,对着默了瞪了几眼,俨然像是一只宣示主权领土的小老虎,弄的我哭笑不得。
“行了,别听他胡说。”我将胳膊抽了出来,大概地整理了一下默了的纸条,魏心灵跟着帮忙,炮仗是指望不上了,这上面有些东西还是用文言文写的,他完全看不明白,越帮越忙,本来整理好的,都被他给弄乱了,最后被我一脚踹到了一边去。
他也乐的清闲,自己跑到厨房找东西吃了。
整理了一个多小时,我才终于理顺了,这些字条基本上是默了的自我介绍,他便是爷爷口中所谓的寻宝道人的传人,而默了这个名字,并不什么个人的名字,是所有养舌期弟子的统称。
不过,到了近代,寻宝道人都是一师一徒的组合,默了这个称呼,和一个人的名字也差不多了,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有着传承色彩的名字。
所谓的养舌,是寻宝道人独有的,叫法门也好,本领也罢,反正按着默了给的纸条上所写,这手养舌的功夫是从十二岁就开始,便口中含着药丸,再不说话。
一开始是一颗小的,后来慢慢的逐渐加大,当药丸加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开始加数量,具体加到多少数量才算是练成,这个默了没有写,我估摸着也问不出来,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关于这养舌的本事练好了有什么作用,纸条上也没有写,不过,结合上爷爷口中的那位“青莲道长”,我也能猜出几分来,无非就是对气味和味道十分的敏感,甚至还有许多的避毒抗毒的作用。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的功效,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药丸的功效,我当时也是体会过一次的,竟然能让人在水中不用闭气,光这一点,就十分的神奇了,想来这养舌的功夫肯定还有其他妙用。
最后,默了也写了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找我们合作,再探一处险地,看到这里,后面的,我已经没心思看了,抬头望向了默了,只见他正坐在炮仗的旁边,啃着一个苹果,也不知他口中含着三粒药丸,是怎么做到的。
我放下纸条,淡淡地说道:“默了道长,你还是请回吧,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是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
默了的神色平静,静静地看了我两眼,露出了笑容……
第二百零一章 不速之客(三)
对于所谓的险地,还是古墓,我现在是心有余悸,我感觉,我天生就不是干倒斗的这块料,有长生湖这么一次,我已是彻底的心惊,对于默了的提议,完全没有兴趣,但看着他的笑容,却好似十分自信。
我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不解地望向了他。
炮仗站了起来:“啥?还去?不去了,不去了……”说着,一个劲地摆手,嘴里还没有咽下的水果到处乱喷。
“你吃完了再说话。”看着他这模样,我忍不住皱眉。
“吃完吃不完,也是这句话,咱们现在有钱了,做什么不成?倒斗那是没办法才做的事,我他妈又不是陈子望,放着好日子不过,去遭那份罪,不去不去……”
炮仗的话虽然虽然不中听,但意思和我差不多,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两个都望向了默了。
默了的笑容不变,从衣兜里又摸出了一张纸,展开了给我们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着“盗圣”两个字。
炮仗一把将纸夺了过来,上下左右,正反面都瞧了一遍,拿到我的眼前,问道:“什么意思?”
我也是有些不解,抬头去看默了,他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古来盗圣多而立,未过不惑者,只一例外。
我皱起了眉头。
炮仗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思索了一下,对炮仗说道:“他说古代的盗圣,大多都是三十岁左右死的,没有活过四十岁的,只有一个人例外。”我说着,看向默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盗圣多会儿死,关我们屁事啊?”炮仗问道。
默了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我和炮仗,又指了指他自己,最后,手指落在了被放放在茶几上,写着“盗圣”二字的纸上,重重地敲了敲。
炮仗依旧弄不明白,愣愣地左右看了看,盯着我问道:“他说,我们都是盗圣?”
我想了想,道:“有什么话,你就痛快说,不能说,就写出来,别打哑谜了,你是不是说,我们身上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盗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