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颓然。
他的几个兄长都是有本事的。
以前的二皇子文武双绝将他们一众兄弟压得喘不过气也罢,反正二皇子已经没了;现在的太子手段阴狠,什么都想算计;秦王母妃娘家势力大,秦王自己的王妃势力大,秦王还掌兵权……在这些人的压持下,晋王若是脾气不好一点,不软一点,早被踩死不知多少次了。
晋王坐下,想到一个小小侍女都敢拒绝自己。而自己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居然就同意了。
他叹气:“这种处处受人压制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幕僚便再次劝,说陛下就喜欢他听话,晋王可千万不能不听话啊。
如是一番,晋王慢慢情绪好了过来,重新变得恭谦温和。幕僚们离开后,晋王妃过来,过问晋王是怎么了,为何好好的会发脾气,鞭打那个小厮。
晋王与自己这个继王妃感情是不错的。毕竟二人都是被压着的,同病相怜,反倒看彼此很顺眼。
晋王就将自己昨夜与春华的事说了。
晋王妃听说晋王幸了一个女子,心中微哀,却又忍下,道:“是丹阳公主的那个侍女吗?好似之前见过。”
晋王道:“对,就是她!就属她最好看,本王一眼看中。”
晋王妃想到夫君至今没有子嗣,她虽然心中妒忌,却为了子嗣,无论如何都是咬牙劝着夫君多幸女子的。
此时她便忍着心中不快,说:“那不如臣妾去寻丹阳公主,管她要了这个侍女?一个侍女而已。臣妾去说,殿下也不用坏了自己的形象。”
晋王心动了。
但是想到那日暮晚摇似笑非笑地跟他提什么她那个死了的侍女,晋王心里一寒,摇摇头……
他喃喃自语:“还是算了,自从丹阳从乌蛮回来,孤就总觉得她这个丫头哪里变了。好像狠了很多……就还是不招惹她了吧。”
晋王妃心里啐一声“孬种”,面上却还是笑着,顺了晋王的意思。
而晋王则在琢磨着:他是不是该在这时候有个子嗣了……那两位兄长应该不会介意才是。
陛下的身体一日日坏下去了,说不定哪天就……他要是一直没有子嗣,储君之争可就完全跟他无关了啊。毕竟能成为九五之尊的人,不能没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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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这边,晋王走后,春华也换好干净的衣裳。
她面如寒霜,面对自己这对在她的凝视下低头不安的兄嫂。
她的老母在旁边劝:“进王府多好啊,春华你怎么不知道珍惜,现在还怪你兄嫂……”
最是亲人,最是剜心。
春华心尖一痛,强忍着那股痛意,冷笑道:“你们以为进王府是什么好事么?晋王到现在都没有子嗣,你们就觉得这是正常的么?我们殿下与我说,这是晋王为了不招人眼,强行没有孩子的。不然他怎么可能……
“你们真以为晋王府是那么好的地方么?”
她这么一说,自己这几个没有文化的家人才慌了。
她哥哥慌道:“你的意思不会是晋王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吧?不可能吧?”
春华怒得跺脚:“哥哥!这种话你怎么能乱说!说出口就是杀头的罪!”
吓得她哥哥立刻闭上嘴。
而她嫂嫂也六神无主。虽然她想要自己的小姑子攀富贵,可是晋王府要是那种地方……嫂嫂哆嗦道:“那、那现在怎么办啊?春华,一晚上而已,你不会怀孕吧?”
春华一愣,然后目中再次凝泪。
她道:“那得劳烦嫂嫂帮我熬一碗狠些的药了……我不能怀孕的。”
她是他们家唯一有文化的人,其他人自然听她的。
她嫂嫂已经急忙忙向外走,春华想起一事,又出了门追上嫂嫂。
春华握着嫂嫂的手,多次嘱咐:“一定要药效狠些……不然像我们公主那般……”
她蓦地闭嘴。
想到了丹阳公主在乌蛮时遭遇的那些事,目色沉痛。
既心疼殿下,却也害怕自己遇上和当年殿下一样的事。怕一次打胎不成,就得遭更多的苦……若是可能,哪个女子会对自己那般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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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
春华好不容易收拾了自己这边的事,说服自己只要晋王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春华回了公主府,去见暮晚摇的时候都心跳咚咚,唯恐晋王已经来找过公主,让公主交出自己。
然而她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却发现暮晚摇不在。
一个侍女说:“殿下与言二郎一起进宫,求见太子去了。当是一些政事吧,我们也不懂。”
春华愣:“殿下……和言二郎和好了么?”
侍女肯定点头:“必然和好了。言二郎这几日常在我们府上,殿下都没有赶人走。”
春华怅然若失,自己的事暂且放一边,她开始担心暮晚摇……
远离一个人,时间久了就习惯了;若是常和那人在一起,真的能够控制感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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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摇与言尚同车。
二人虽同车,却坐得隔断距离。
暮晚摇在想自己一会儿见到了太子怎么开口;言尚则是抓紧这段时间,低头看书。
马车先进皇城,再入宫城。到宫城的时候,车停下,外头的卫士去让人查看鱼符。就这个时候,车门被从外撞了两下。极轻的声音,力道也不重,车中人却都听到了。
言尚眼皮一掀,被那敲击声打乱读书。
见暮晚摇绷着脸,掀开车帘,伏在车窗上。她根本都没看到外面的人,就先开始斥了:“杨嗣,你无聊不无聊?是不是你用石子打我的马车?”
外头那一身窄袖红衣的少年郎,正是杨嗣。
他漫不经心地抚着自己所牵马匹的鬃毛,回过头来看向马车,他露出一个英俊又无谓的笑。
他说:“这么早就巴巴进宫?难道还等着在太子那里用午膳么?”
暮晚摇:“你有脸说我?我看想用午膳的人是你吧?”
杨嗣笑得露出白齿,在日光下夺目灿烂,没有一点阴郁色。
少年风流,摇晃着手里的马鞭,差点扫到旁边的卫士。而他再端详暮晚摇几眼,见她容颜不错,情绪也很平稳。他便向前走两步,手撑在车辕上,向暮晚摇打了个响指。
他慢悠悠的:“天气这么好,你还坐马车,不闷?下来与我一起走走。”
暮晚摇说:“不是我一人乘车。”
杨嗣一怔,脸色微沉。他一下子身子前倾,推开了马车门。而这一下子,他看到了车中除了暮晚摇端坐外,还有一个人。
那人坐在光线暗的地方,格外静雅。那人从头到尾不说话,让杨嗣还以为车中只有暮晚摇一个。
那人向杨嗣拱手行礼,声音温润:“杨三郎。”
杨嗣再盯此人,将他清隽容貌盯了半天,想起来了:“……言探花!”
暮晚摇笑起来:“什么呀,人家叫言尚……你乱给人取名字。”
她笑靥如花,眉目流波,杨嗣被她笑得尴尬无比,脖子都红了。然而他却做着不耐烦的样子,冷冷瞪她一眼。
杨三郎嗤声:“我本来就记不住人名。”
杨三郎淡着脸看言尚,目中不悦:“他来干嘛?”
暮晚摇:“当然是有事,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杨嗣眼睛落到暮晚摇脸上,他顿了一下后,又再次看了车中那少年郎一眼。杨嗣探寻的目光停顿了一二刻。
之后,什么也没表示,杨嗣好似随意地退开两步,不再管他们。
少年郎立在马旁,向暮晚摇懒懒地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一会儿东宫见。我让太子给你留午膳?”
暮晚摇连忙:“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我不在东宫用膳。”
杨嗣上了马,纵马而走,暮晚摇趴在车窗口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少年背影料峭冷寒,肆意风流,并没有再回头看她。
关上了车门,暮晚摇看向沉静坐于车中的言尚。
见他在出神,暮晚摇便咳嗽一声,解释:“他是杨嗣,就是太子身后的跟屁虫。我之前几次躲他,也是为了不想让太子知道我去了哪里……唔,你之前也见过几面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言尚向她看来。
半晌,他说:“殿下与杨三郎说话似乎很自如,不用思考太多。”
暮晚摇:“因为他这个人就是很简单啊,跟他说话拐弯抹角他也听不出来。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言尚说:“我不是说这个。”
暮晚摇:“嗯?”
言尚拧眉,半晌后缓缓道:“……我是说,殿下与杨三郎的话,似乎很多。”
暮晚摇不解,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什么说法。她和杨嗣认识很多年,多说两句话,也没什么吧。
言尚却也不说了。
他心想,殿下与他似乎并没有这么多话。他和殿下在一起经常沉默,经常无言以对。然而殿下和杨三郎……却你来我往,不怕冷场。
马车重新行起,言尚垂目,静静翻着自己手中的书。
而暮晚摇好似忽然才想起一事,她带点儿恶意、又带点儿真心讨教,她含笑问:“我好似从未跟你说过,李家希望我与韦巨源结亲你是知道的,太子这边其实是希望我与杨嗣结亲。
“你既然是我的家臣,那你帮我出个主意,我到底嫁哪个比较好?”
言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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