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章
半宿里, 穆安之就觉着身下一阵热烫暖流溢来,他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大脑迟滞的才察觉什么, 立刻睁开眼,唤外头值夜侍女。
素雪披衣过来,穆安之已经在摸阿秀的肥屁屁,这臭小子, 竟是尿了,“拿条热毯子来。”
接过在熏笼上放着的软毯先把阿秀裹了, 脱下小里裤, 又用巾帕给这小子擦干湿屁屁,穆安之怀里揣着这么个胖小子, 胳膊有些发酸, 才把阿秀打理干净。亏他老友还夸口说阿秀很聪明, 尿尿都知道喊人的, 啥知道喊人哪, 都是吹牛!
云雀抱来新炕褥,要换旧尿湿的,穆安之素来讲究的都摇了摇手, “别折腾了,往上一铺,明早再换。”
这么折腾着换褥子, 李玉华都没醒, 穆安之摸摸李玉华那边儿的褥子, 半点没湿,也就没叫她。李玉华不知做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嘴里还喃喃低语,嗯嗯嗯的,一会儿又睡熟过去。
当晚,穆安之被阿秀发了两次大水,发的穆安之半点儿生儿子的心都没了。早上起床时见李玉华精神饱满,神气完足的给阿秀小胖纸穿衣裳,就甭提多郁闷了。想说阿秀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光冲我边儿发啊,以后换换方位成不成!
阿秀早上起床很高兴,李玉华知道他半夜尿炕,拍他小屁股两下,“下回想尿时记得叫二姨啊。”
阿秀半懂不懂的瞎点头,嗯嗯。
穆安之心说,嗯个屁啊,醒都醒不了,叫什么人哪。
李玉华一脸神秘的同穆安之道,“三哥,我昨儿做了个好梦。我梦到一片宽阔的没了边儿的大海。”
穆安之喷笑,“阿秀昨儿一晚上尿了两回,能不梦到海么。”
“听我说么,那海大的接了天,我就看到天边儿一头麒麟踩着祥云飞到我面前,使劲儿拱我肚子,拱得我痒痒的直笑。三哥,你说,是不是个吉梦。”
“麒麟当然是吉梦。”穆安之道,“这梦做的好。”
孙嬷嬷带着侍女过来服侍小夫妻二人梳洗,听到李玉华这梦,立刻道,“殿下、娘娘,这是上上等的吉兆啊,民间就有麒麟送子的说法,肯定是应在娘娘的胎相上。”
李玉华嗔怪,“嬷嬷,我还没有哪。”
“就是没有也快了。”孙嬷嬷越看阿秀越觉着这孩子有福,亲自投了手巾给阿秀擦擦小胖脸儿擦擦小胖爪,高兴的说,“白大人的话果然在理,秀哥儿养在娘娘身边才几天,娘娘就做了这样好兆头儿的胎梦。”
李玉华听的眉开眼笑,“是啊。谁见咱阿秀不夸是满脸福气。”
阿秀听到有人夸他,立刻扬起小胖脸儿,很高兴的样子。孙嬷嬷给把脸擦干净,还给涂上一层薄薄的香膏,阿秀就有些不老实,要蹿地上玩儿去了,孙嬷嬷是哄孩子的老手,手上麻俐的同时还跟阿秀说着话儿,“瞧咱们秀哥儿,多香啊。香喷喷的哥儿,谁都比不上咱们秀哥儿,是不是?”
“是~”阿秀懂不懂的大声应着,小奶音响亮极了。
把人给收拾好,脖子里的大围巾一解,将人往地上一放,孙嬷嬷笑道,“行了,打扮好了,让娘娘闻一闻,香不香?”
阿秀立刻就跑到李玉华跟前,给二姨闻胖脸,二姨闻过,还要给二姨夫闻,大家都夸阿秀是个小香包儿,阿秀这才满意,然后到处找他的皮球,饭前他得玩会儿球。
早饭后,郡王妃母女信安郡主何氏等女眷就过来了,然后,大家都听说了李玉华昨晚做的好梦。
待红梅姨白木香就带着龙凤胎过来后,红梅姨更是一口断定,必是胎梦无疑,而且,是儿子的胎梦。红梅姨很有民间经验,“梦到水就很吉利了,麒麟送子,必是儿子无疑。倘是月亮、鲜花之类的梦,则多是女儿。”
郡王妃道,“李夫人,你生白大人前有没有做什么胎梦?”
“那会儿倒没做胎梦,可我家院里的木香花一夜之间就全开了,那一年的木香花开的可好了,别的时候也就一月花期,那一年足足一个半月。我家老爷子当时就说,凡有所应兆的,必然不是寻常人,就应着这花给她取的名儿。”红梅姨很得意的说起来。
因有白大人如今功绩为证,红梅姨这话特别能使人信服。
然后,红梅姨又说了个李玉华的胎梦,“以前我妹妹,就是华儿她娘活着的时候,也跟我说过,当时生小华儿前就梦到过月亮。那会儿也没当回事,果然我们小华儿就是天生贵命。”一脸欣慰的望着李玉华,很为李玉华感到骄傲。
于是,王妃娘娘肚子还没半点动静的时候,大家便都笃定,王妃娘娘这肯定是要有了啊!
真有了的白大人都没这么嚣张!
女人们在屋里喝着滚热的奶茶,闲聊着各种八卦趣事时,唐墨分别从军中和安抚使衙门取了两份有关他岳父给他的几个适合做牧场地方的资料,认真阅读后做出归纳总结,然后尽量打听关于几个部族族长的情况,家里几口人,几个妻妾孩子,族中多少人口多少青壮。没有具体资料,只有大概情形。
待做完这些已经是三天后,唐墨把整理好的资料给郡王妃送去,郡王妃看完这资料,立刻对唐墨刮目相看,“算是相当详细了,很不错。”
唐墨笑,“前头这一本是好地方,不过我岳父说都有人了。后头那一本地方不太好,咱们直接过去就能养马。”
“有一等地方,自然不要二等。”郡王妃根本没看那几处不大好的,“从这几处上等牧场里挑一处。”
唐墨有些担忧,“那些部落恐怕不会愿意让出来的。”
“不用让,牧民天生就擅长养马,找到一个愿意给我们养马的部落就够了。”郡王妃说。
唐墨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可当真是逗笑郡王妃,郡王妃说,“你还替牧民担心。”
“担心啊。我想,咱们是后来的,人家毕竟早就住这儿,要是为了养马把他们赶走,他们住哪儿呢。”唐墨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悄悄红了脸,“是不是太不霸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