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青越观 因倪 2698 字 19天前

昨天,咎同尘接到道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些邪魔外道,在暗地里经营一些堕胎诊所,借着生意的掩饰做些罪恶的勾当。

道协已经下发了玄门令,要对这类的诊所展开调查,搜索邪道的踪迹。

咎同尘配合道协的指令,紧急动员了丹阳派的人手,开始在丹阳派地域范围内开展行动。

因为在忙这个事,咎同尘昨晚没有守在后山,本以为以师叔祖的本事,定然已经发现了余成周的下落,没想到今天来后一问,却得到宓空师叔祖摇头否定的答案。

宓空:“入梦失败了。”

昝同尘大惊:“怎么会?师叔祖,难道成周他已经遇害了?”

“没有,不过成周的状态有些奇怪。他似乎并没有沉睡,一直处在清醒的状态,所以无法入梦……他应该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宓空沉吟片刻,突然问咎同尘,“你派出去的人,有调查到余成周是在哪里失踪的吗?”

咎同尘忙回道:“成周的徒弟束经义查到了秦岭的火车站,成周最后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车站里头,似乎是正要上车的时候不见了,之后经义想查他坐上了哪列火车,就再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了。”

“车站?”宓空闭上眼,手指在石头桌面上点了点,片刻后睁开,沉声道,“……我想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咎同尘闻言正要露出惊喜的神色,却看到了宓空师叔祖严肃的眼神,好像并不是什么好发现。

……

余成周……余成周……

余道长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没有睡着,就是感觉困,车好像已经开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到站。

余成周……余成周……

反复的唤声,终于让余道长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余道长感觉很累,心内奇怪地左右四顾,奇怪道:“谁在叫我?”

【我是宓空,余成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宓空……宓空师叔祖!?”浑浑噩噩的余道长猛一醒神,赶忙坐得笔直端正,正经地回道,“师叔祖,我正要赶回门派,正在回去的火车上。”

说到这里,余道长突然也觉得有点奇怪,他似乎好久没听到火车停在哪个站台了,也一直没有听到广播报站名,现在到哪里了也不知道。

【糊涂,你上了什么车,到现在你还不自知吗?】

“咦?”余道长浑浑噩噩的,听了师叔祖的话也没反应过来。

坐上了什么车,自然是火车了,和方善水一翻落话离开后,余道长就买票上了回丹阳派的火车。

只是仔细回顾自己这趟旅程,余道长才感觉似乎已经坐了很久的车,只是车开得很慢,他在车上还因为饥饿,买了几次盒饭,喝了几次水……具体是几次了,余道长发现自己记不清楚了。

有点奇怪,按说再慢的车,从秦岭到他门派,也不至于超过一天时间吧,怎么感觉好像过去了不止一天的样子……

【你已经失踪七天了,你坐上了一辆鬼车,如今灵魂越飘越远,今晚再不回来,你就回不来了。】

怎么会??

余道长非常震惊,猛地站了起来,看向四周。

这列火车上满满当当的人,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余道长被师叔祖唤醒后的现在再一看,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所有的人,都是一张腐烂的脸,目无表情,仿佛一具具等待焚烧的尸体,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余道长瞳孔紧缩,心跳沉重了起来。

车上的颜色似乎变成了黑白两色,一切都黯淡得仿佛水墨画一样,余道长发现只有他自己身上还有点颜色,但也在慢慢褪去,他的手和腿已经变成了灰白,他身上的道袍仿佛落满尘埃。

桌上的水果变成了石头,水杯里装着漆黑污臭的液体,周围有仿佛尸体一样的乘客,在吃他吃过几次的那种盒饭,但是打开盒饭后,里头已经不是他曾经看见的香喷喷的米饭和炒菜,而是沙粒和蛆虫。

余成周顿时捂住了自己的胃,他的修为还不能完全辟谷,师叔祖说他已经失踪了七天,那他这七天一直待在这车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这些鬼食?

余成周也有些不知所措:“师叔祖,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要赶紧下车,你在车上,会不停移动,我无法确定你的位置。现在已经是申正一刻,过了子夜你还没停下,连我也不可能找到你了。】

余成周闻言急忙就要离开座位,但是刚一动,周围兀自吃喝目不斜视的腐烂的尸体,突然缓慢地抬头,看向了他。

四面八方的视线,让余成周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这时,推着一车子鬼食的列车员过来,同样腐烂的脸,对着余成周露出不太真诚的笑:“这位乘客,马上就要到站了,请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不要胡乱走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余成周心中略略一惊:“到站?到了什么站?”

列车员腐烂地笑着:“鬼葬站。”

第一零六章 一根发

鬼葬站, 听都没听过。

城隍、地府这些余成周还有些印象。

不过既然是鬼域, 余成周就想着是不是能跟他们讲讲道理。

余成周对列车员道:“我要下车。”

列车员:“车站没停是不能下车的。”

余成周试图讲道理:“我是活人,我坐错车了。”

听了余成周的话, 列车员突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腐肉裂开, 一只虫子从其中爬出来,更显狰狞可怕, 他道:“没关系, 活人也总会死的,你现在不就快了。”

列车员的话, 让周围木然的乘客们, 也面无表情地发出吭哧吭哧地笑声,笑得身上的腐肉一块块地掉在地上,散发出烂糟糟的气息。

无数的笑声中, 余成周意识到只能来硬的,顿时就想要提起真气强行打出去。

坐在外头堵住路的乘客,只有一层皮包骨般的腿,仿佛朽木一样咔吧一声被余成周踢飞出去, 那条腿被踢飞到过道上, 列车上的乘客顿时不笑了,木然而阴冷地看着余成周,仿佛一个个石雕的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