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自己弟弟只小口吃着番瓜,觉得过意不去。举起手夹了两筷子猪拱嘴,放到他碗里,说道:“你读书辛苦,多吃点,最近都清瘦了。”
“谢谢哥哥。”李斯聪半垂着眼睛,红着脸道谢。
“自家兄弟,客气作甚?”说罢,李斯恪又转过脸对着李德福拍马屁道:“爹爹可会赚钱呢,是吧?吃不穷的,嘻嘻!”
“你小子!咳咳!”李德福含的酒差点喷出来,硬生生忍了下去,咳了半天。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几个爷们,吃饭都堵不住嘴,一点也不稳重。”张英娘起身给李德福端茶顺嗓子,嘴巴又念叨起来。
李斯恪哪里耐烦听这啰嗦,赶紧扒几口饭,脚底一抹油跑了。“爹娘,我吃好了,先出去耍一会,晚饭前回来。”
“这孩子怕是托生错了,该去当猴才是,一刻也坐不住!”张英娘望着已经闪没影的李斯恪,笑着抱怨道。
“爹娘,我也吃好了,我去房里温书。”李斯聪放下碗筷,恭敬的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这俩孩子性子要是能匀匀多好,一个是整日撒欢没个正形,一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张英娘边收拾着碗筷边念叨着。
“我与你说话,你怎地不搭茬?”张英娘一瞪眼,吓得李德福长长的打了一个嗝。
“噗嗤”张英娘又气又笑,“罢了罢了,我活该上辈子欠你们爷几个了!”
李德福红着老脸啧啧嘴,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甚多又有何用?且让他们去耍,总归你我尚能累得动。”
“就你惯会做老好人!我还不晓得自己生的孩子?留孩那样貌,在上饶也算数一数二的了,什么样的姑娘娶不着?咱敏哥儿也是常常得老师夸赞,我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英娘端着菜,扭头往灶房去了,只留李德福嘴巴一张一合的干瞪眼。
“啧,只许自个说不是,我说一句都犯王法!”
李斯恪跑出巷子,住脚掂了掂腰间的钱袋子,嘴角一勾,熟门熟路的往茶馆走去。
一路上大姑娘小媳妇,眼睛没少往他身上打转。可他浑不在意,潇潇洒洒,昂首阔步,放肆得很。
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有意识,上辈子孤苦无依,整日为生计奔波。多年忙碌,好容易有些积蓄,又全拿来换命。好在上天垂怜,这辈子有爹娘疼爱,他便乐得清闲,在双亲的庇护下快活肆意。
“敬允,这儿!”李斯恪刚到茶馆门前,就见好友倚着栏杆,朝自己招手。他昂首挥袖,抬脚往楼上走去。
大堂内,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却说,那黑脸将军自四更时分,便与敌军厮杀,往来冲突数回……”
“今日又说的《英雄传》?”李斯恪撩起衣摆坐下,随手拣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含混问着话。
“可不是?打小听到大,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出故事,实在没意思。”管龟蒙浅泯一口清茶,摇头叹道。
“寿平兄,你上月去平江府游历,来信说遇到个好故事,我这还等着下文呢。莫要藏着掖着,怪没意思。”李斯恪对准管龟蒙的大脑袋,砸了一粒花生米打趣。
“哎呦!”管龟蒙捂着脑袋,笑骂道:“不怕贼偷,倒怕贼惦记。你呀,遇事性急,和你那兄弟一点儿也不像。”
“他是他山的宝玉,我是门前的顽石,从娘胎里注定的。你这般说来,莫不是羡慕我有兄弟可以依靠?”李斯恪笑着推搡,与他闲扯。
管龟蒙手点他大笑不止,说道:“走罢,我带你去看看新编的话本。要不然害你得了相思病,你家弟弟怕要来捶我。”
“去去去!我弟弟斯文人,莫要编排他。要捶你,也是我自个动手,哪用劳驾他。”李斯恪推搡他一把,急急的催促道。
二人笑闹着下了楼,结伴往管龟蒙的家中走去。李斯恪路上还买了零碎的吃食,一路上停停走走,吃吃喝喝,当真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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