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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饼干把头巾轻轻取下来收好,花棠在她的身边眯眼打盹,被小姑娘的rua毛技术伺候的昏昏欲睡,直到车停在余家的车库,才清醒过来。

“中午,吃饭。”余饼干的发音咬字要比其他同龄人迟缓,但花棠和她熟,知道这是余饼干邀她共进午餐的意思。

余家的饭,还挺好吃的,尤其是周一花棠去接余饼干的时候,还专门给花棠做点甜虾或蟹肉的。

花棠最喜欢蹭吃蹭喝了,打开车门,就熟练的蹿进电梯,跟着余饼干一起从车库上楼。

“小饼干放学啦?呀,花棠也来了~”

一听这夸张到矫揉造作的声音,就知道余董的公司今天也没有关门,身为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他哪来的这么多时间呆在家里啊?

花棠不怎么给面子,可小饼干却很吃这一套,抿着唇笑的可爱,甜甜软软的喊了声爸爸。

余董只觉得人生无憾,一把抱起女儿,看着花棠不掩嫌弃的猫脸,乐呵的笑出声,“走,我们去吃饭,妈妈今天给你和花棠做了鱼丸馄饨,喜不喜欢?”

相比戏多且夸张的余董,花棠更喜欢小饼干的妈妈胡医生,她站在餐桌旁刚把碗筷摆好,看到黑猫蹿进来,笑着过去亲了一下女儿的小脸,然后让丈夫把孩子放下,她带着两小只去洗手和洗爪。

在余家,花棠是有自己的毛巾和餐具的,看着上面的猫爪图案,她想到了第一次来到余家的场景了。

余饼干的父母,一个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余董事长,一个是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胡医生,两个人按理说都是很忙的。

可他们一直坚持,至少有一个人每餐回来陪女儿,其实和小饼干的特殊情况有点关系。

花棠记得自己刚遇到小饼干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假的玩具娃娃,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黑猫发现这个假娃娃居然会眨眼睛的时候,吓的毛都炸了。

三岁上下的小朋友,眼神空洞行为刻板,对外界的刺激和交流没有回馈,找个角落发一天的呆也没有厌倦感,这就让路过的花棠猫爪一顿,从窗外的猫箱挤进来,跳到了小饼干身边。

包住所有棱角,风格卡通童趣的玩具房温馨可爱,花棠还闻到了一股奶香味,估计是照顾小饼干吃饭的成年人刚离开,恶猫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做坏事的,她大着胆子凑近,想拿爪垫去推一下“假娃娃”。

目前的医疗手段,还没有办法分析出自闭症的病因,也没有药物可以治愈,带来的伤痛可能会伴随一个家庭一生。

小饼干就是“来自星星的孩子”之一,她是一岁半的时候查出来自闭症,余董和胡医生心如刀割,把手边全部事情放下,满世界的求医,也没法让孩子多和他们说一句话,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没有反应,无法交流,小饼干把自己关在另一个世界里,无动于衷。

花棠出现的时候,是余董他们实在没办法了,请了大师指点,买下了一块福地之后,建成了九州小区,怀揣着‘再试一次’的期待刚搬过来没多久。

大师没细说,只是说买下福地,再对猫好一点,然后等。

于是,余董和胡医生等到了。

花棠出现的那天,是胡医生好不容易哄着小饼干吃完饭,听到厨房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保姆也不知道怎么尖叫了一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暂时出去看一下情况的。

这就给路过的花棠留下了做坏事的机会,她跳进来之后,弯起前爪看了看,然后在旁边的坐垫上蹭干净,兴致勃勃的准备推一下“假娃娃”。

不放心女儿立刻回来的胡医生,就正好看到了玩具房的窗户打开,一只黑猫蹲在孩子的面前。

胡医生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倒吸冷气不敢出声,生怕刺激的黑猫抓伤女儿,屏息靠近想把女儿抱离猫。

却没有想到,伸爪准备做坏事的花棠也被胡医生吓了一跳,爪一歪,爪尖收起的肉垫轻轻摁到了小饼干的额头上。

小朋友咻的歪倒,像是被推醒了一样,条件反射的挥了一下小手,抓住黑猫的前爪往嘴里塞,还用小米牙啃了一口。

这里程碑式的一啃。

立志要做恶猫的花棠出师未捷先被啃,弹力球一样的蹦到角落,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还沾着小朋友口水的前爪,听到了猫设破裂的声音。

胡医生却看着啃完猫爪,自己再爬起来准备继续靠近猫猫的女儿,想到了大师给他们夫妻俩指的转机,咬住手背哭了起来。

她的孩子,有反应了。

花棠不记得那天胡医生是怎么欣喜若狂,拖鞋都没有换就抱起小饼干冲去了医院,晚上回家后和丈夫余董又哭又笑,但那天开始,黑猫和余家的关系就亲近了很多。

随着花棠的出现,女儿小饼干的状态越来越好,除了说话有点慢,和同龄人也看不出多少区别,还可以正常的读书和生活。

而花棠也不忘“恶猫法则”,为报当时的一啃之仇,立志把余家吃破产,整猫愈发的浑圆。

啊呸,威武。

想到这里,记仇又小心眼的花棠用爪垫推了一下余董,示意她吃饱喝足要打包了。

这个青菜不要,那个西蓝花不吃,剩下的各来一份带走。

第2章

恶猫,都是要连吃带拿的。

可是,花棠和以往每一次一样,都遇到了相同的难题——她没法带走打包的大餐盒。

装包里体积大背着拖地,咬嘴里仰着头扯着牙疼,装少点换个小餐盒又不乐意。

果然,自古贪婪和带不走两难全。

遂,猫和自己生起气来,并给了笑的最开心的余董一套猫猫拳。

余董被一顿捶也不生气,笑的不行,他都要被花棠乐死了,每次都气势汹汹的要打包这个打包那个,结果没一次能把餐盒带走的。

“要不猫总您说个地址,我让司机给送过去?”余董也奇了怪,他买下地皮的时候想到大师的批语,就派人盯着靠近的猫。

但是,左等右等大半年,余董都没有听到有猫来。

连承揽工程的建筑工人都纳闷,小区从无到有一年半,硬是连猫毛和狗毛都没有见到,鸟都不往这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