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直没有办法从刘婶的人皮上离开。
五年前的事,让现在的我陷入到了一种尽乎于魔障的境界里面。
打心底里希望,通过这张人皮联系到五年前的师傅。
然而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等一下!”我连忙叫了一声,冲出人群,快速的跑到了被抬在草席上的刘婶人皮旁。
村长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鼓足了勇气,轻轻在人皮被切开的地方一挑。
迅速的抹了一把之后,又把手收了回来。“有血。刘婶不是被什么鬼神杀的,是被人杀的。而且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我的话,立马让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了起来。
“有血是不正常的吗?”
“分明就是鬼神,人哪能干出这种事?”
“有血是正常的,可是这血的颜色不对啊!”我没理会其他人,掀开人皮切口处,露出了内皮。
内皮上有一层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
村长上过学,也有些常识,“血凝固了是会变成黑色的,最多也就半个小时而已,这也是正常的吧。”
“不正常啊!”我有些心急,差一点吼了出来,“榕树属阴,常汇阴聚露,湿气萦绕。在这种环境下,血液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才会凝固。刘婶是在其他地方被人把皮剥下来,放了半个小时之后,才挂到这里的。”
别觉得我是在胡说,《麻衣相术》中,有相,皮,肉,骨,血,气,神这七个方面,恰恰好就有以血为相的相术。
“村长,您要是不信,大可以杀头猪,把皮剥下来挂在这树上试试。”
村长的眉头皱了皱。
可这时,人群里面钻出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她一脸惊惶的看着我,“真是鬼干的!二十多分钟前我才和刘姐聊过天啊!”说完,她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
张嫂的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到了。一些妇女小孩吓得大叫。
“或者张嫂你碰到的是刘婶的鬼魂呢,哈哈!”也有人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哄笑着。
真是鬼?我也被张嫂的话说得一愣。
“小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芥蒂。现在你成人了,要该面对事实了。你师傅和刘婶的事,的确是鬼怪作祟!”
村长安慰了我一句,便命令人把刘婶的人皮抬了下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觉得脑子异常的乱。
村长说得没错,这五年来,我的确只是表面上不怎么在意。
只不过当年师傅是死后才被人剥的皮,我觉得可能是师傅得罪过的某些人在报复师傅而已。
身死怨消,如果再抓着不放,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仇恨!
可现在不同了啊,刘婶是被人杀死才被剥了皮!
如果他还会杀更多的人呢?
“嘭!”一块用油纸垫着的鸡腿扔到了我跟前。
“吃吧,刚去了一趟刘婶家,她好像是做了晚饭,没来得及吃就挂了。呵呵,正好便宜了我!”瘦猴一边咬着另外一块鸡腿,一边朝着我挑了挑眉。
我无奈的一笑,“胆大包天。”
瘦猴白了我一眼,不过随后就皱起了眉,“咋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和师傅都会相面之术,而那个年代古怪无比,有的人要么迷信得要死,要么就因为政策万般看不起我们这些懂些玄学的人。
村子里的人如果不是有事请我们帮忙的话,是很少会接近我们的。
瘦猴是个孤儿,没人教养,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村子里的人也多多少少孤立了他。
而这反而是让我们两个古怪的人亲近了起来。
这世界上,除了师傅恐怕就是瘦猴最了解我了。
这不,还没有回他话了,他就朝着我挑了挑眉,“你不会觉得你师傅的事跟刘嫂被杀有关吧?”
我没说话,可这家伙却把我想的全都猜到了,一拍桌子,“你要真想查,咱们现在就动身!”
第2章 谶言、死相与晶体
刘婶家的房子是普通的农村瓦房,中间是厅,一侧卧室,一侧厨房。
像我们村的房子,除了各个房间连接的门之外,不管是大厅,卧室还是厨房,都有前后门。
瘦猴撬门溜锁的功夫不错,轻轻松松就把卧室后门给打开了。
刘婶是个寡妇,儿子在镇上打工。按我们村的规矩,只能等到她儿子回来才能布置灵堂。所以她被剥下来的皮是被暂时摆放在卧室里。
“最好快点,之前就听到那几个老家伙说过,已经通知刘婶儿子了,估计最多半个小时他就能回来了!”瘦猴轻轻地关上门,同时又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