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不祥之灵们忍不住提起了精神。
柳金说的,它们觉得似乎还挺有道理的亚子。
而且现在,它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是骨肉相残。
柳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诸位同胞,诸位老乡,你们在场的,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实际上,你们都是英雄,为什么这么形容呢?因为这干系到人族的大复兴计划,这个计划,从人族存在,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的人族,太可怜了,太悲惨了,是你们无法想象的难过。就这么形容吧,那年头的人,就相当于鸡鸭,是其他各族的食物,想吃就吃,想利用就利用,所以人族要反抗,要自主,这才有了大复兴计划,并且为了这个计划,人族牺牲太大了,你们痛恨战争,所以化身不祥,想要报复人族,然而你们知道吗?比你们死的更惨的上古先民,不仅不痛恨,反而还很开心,甚至它们宁愿魂飞魄散,也要让人族强大起来。先民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先民有文化,知道自己为什么死,自己死了有什么好处,而你们,没文化,被蒙蔽,成为了其他各族来颠覆人族根基的棋子。”
“那为什么我们没文化?为什么先民就有文化?这不是越发展越倒退吗?而且为什么有文化死了就开心?我们差距在哪里?”一个女人开口了,一脸不解。
看这提问,柳金点了个赞。
这算是被忽悠住了啊,不错不错。
“问得好,你们知道什么是文化吗?所谓文化,就是我们民族的自信,是我们民族的根基,是我们民族永垂不朽的传承。”柳金一本正经的解释。
看着一群迷茫中带着好奇的眼神,柳金道:“我大天朝的文化,在上古总结为一句话,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说的就是我们哪怕面对任何的困难,我们都要用面对的勇气,哪怕死亡,也要悍然面对,这样,我们才能从弱小走向强大。上古先民,就是依靠这种精神,在蛮荒之中,披荆斩浪,为人族打下了一大片生存的基地,这才有了我们后来人的安康。”
“安康?各种苛捐杂税,各种剥削欺辱,然后活生生的被饿死,这就是你说的安康?”一个干瘦如柴的老头,愤怒的瞪视柳金,咬牙切齿,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忽悠到的样子。
柳金道:“大爷,这说起来,还是你们吃了文化的亏。”
“又是文化?难道苛捐杂税,剥削欺辱也是文化?”老人气急败坏,怨气爆发,幻化凶恶形象,似乎要吞噬一切。
“不,我说的是外来文化。”柳金解释:“知道为什么我们人族明明已经开辟了生存之地,变得强大起来,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却越发展越缓慢,越来越弱小,甚至连自己国人都照顾不好,无数年来,死伤无数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关键上,密密麻麻的不祥之灵看着柳金,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没饭吃,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死的是它们。
柳金道:“一切皆因为,这就是一场针对人族的阴谋,是别的种族不愿意让我们变强,不愿意让我们过好日子,必须让我们人族遭受痛苦,让我们把这好不容易打下的人间土地,拱手让给祂们,而我们,最好永远消失。”
这话让一群不祥之灵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不可能,这明明就是人族自己的内战,是人在自相残杀,是人心坏了,和其他莫须有的种族有什么关系?”那个被踢出队伍的举人,大声反驳,试图扳倒柳金,从此回归大队伍的怀抱。
“看见没有,这个比你们更可怕,你们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它则是受了异族文化的荼毒,思维局限在一个很狭小的环境里,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人族自己身上,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因为你们是受到异族打压,让你们没办法得到文化的传承,无法理解吾族的不易。而它,就是异族用来扭曲你们的思维,让你们被污染,被毒害,最终变成异族的傀儡,不用异族动手,就能让人族自相残杀,最终毁灭,然而你们想一想,你们虽然死了,但是总有父母亲人活着,要不就是堂兄弟,表兄弟,甚至同族传承,这些就是未来的人族,也就是你们的后世子孙啊!这是异族逼迫我们祖宗和子孙残杀,让我们在毁灭后,永恒的沉沦在痛苦中。”柳金一脸愤怒的挥舞拳头,眼睛都红了,嘴唇也在颤抖,那模样,似乎痛恨到了极点,看的一群不祥之灵懵里懵气,然后本能的,和中年举人拉开了更大的距离,让它站在一处空地,十分显眼。
中年举人,更傻眼了。
然而它不甘心,恶毒的看着柳金,咬牙切齿的道:“你这都是空口白牙,有本事你说出什么文化,什么异族,否则就是凭空捏造,胡说八道。”
柳金看向它笑了。
这货虽然蠢了点,却是个好托啊!
“说起异族文化,那就多了,比如佛门。”
“放屁!佛门导人向善,你这是亵渎佛主,你这才是异端,你个大骗子。”中年举人不等柳金继续说,直接打断,一脸兴奋,似乎自己抓住了重点一样。
柳金淡然道:“对呀,佛门导你向善,让你劳动,让你供奉,你付出了许多,他就给你几句好话,然后他们住在家里,不受外界影响,好吃好喝,白白胖胖,有些不甘寂寞的,还能偷偷娶几个老婆,生几个孩子,用你们的供奉去买地当地主,给孩子读书考功名去当大官。然而当你们枉死的时候,佛在哪里?当战乱蔓延的时候,佛在哪里?当你们在这里诉求无门,都化身不祥的时候,佛在哪里?而你还在这里为佛狡辩,你还敢说不是受到了外来文化的荼毒?你这个摒弃了传承文化,扭曲了传承三观,自带异族之毒的伪战怨。”
这话一出,中年举人身边彻底空荡荡的,三米之内,没有一个不祥之灵靠近。
举人:(⊙ˍ⊙)
我是谁?
我在那?
我为什么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