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愿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你不肯对外承认和她的关系,让她凭白无故遭受了那么多讥讽谩骂……”
沈琂紧握双拳, 重重地锤在办公桌上, 面容不复往日温柔。
“你只不过拿她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乖顺宠物,存在可有可无。现在会对我说这番话,也不过是因为菱菱懂得反抗, 选择主动远离,然后惹了你不快而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沈琂冷笑着,将旧事细细说来,“当初她在试戏现场打了你,你记恨在心,就故意找狗仔和私生饭去骚扰她。后来她在剧组拍戏,你又故意让人偷拍花絮,捏造菱菱跟我和靳泽的绯闻,让她被围攻了好一阵子。”
“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想毁了她的演艺事业,现在还有脸发誓?”
庄宴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他压抑着怒气道:“我根本没做过这些。”
“够了!”沈琂不听他解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菱菱也不会信!”
沈琂直起身来,最后看了庄宴一眼,面无表情地道:“菱菱现在已经有了懂得爱她和保护她的人,你最好别再死缠烂打了,我们不会任由你再肆意胡来的。”
听到这句话,庄宴终于变了脸色,他错愕地看着沈琂,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身边有人了?”
从分手到闹僵过去这么久,庄宴都没放弃过对钟菱的心思。他总是想,爱的越深恨的就越深,钟菱恨他到那个地步,说明心底终究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否则,她该风轻云淡,什么都不在乎才是。
直到这一刻,庄宴才真正地感觉到,钟菱已经不属于他了。
“是谁?”庄宴面色隐隐扭曲,将钟菱身边接触最多的男人都捋了一遍。
末了,他捏紧拳头急声质问道,“是谈雨泽吗?”
那人虽然在微博上对娱乐扒卦号破口大骂,极力撇清和钟菱的关系,但圈内认识谈雨泽的人都知道,他曾经坚持不懈地追了钟菱好几个月。
自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谈雨泽身边一直都没再换过女朋友。
除了他以外,庄宴想不出还会有谁。
可沈琂并未回答他,只是面色冷淡地说,“和你无关,你没资格知道。”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些话,庄总,你好自为之,如果还想继续纠缠下去,我奉陪到底。”
撇下这句话,沈琂便冷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庄宴一人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闭眼用力揉了揉额角。
沈琂这番话听来,好像认定了两次事件都是他做的,可他根本就没有找过狗仔跟踪钟菱,更没有让人偷偷拍照毁掉钟菱的清誉。
而钟菱之所以那么恨他气他,对他的态度恶劣至极,似乎也是因为这些事。
可从始至终他只想独占对方,逼迫钟菱乖乖回到身边而已,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
有哪里不对劲。
……
沈琂冷着脸从乐娱离开以后,他打了庄宴一拳的事迅速在公司上下传开,自然也没能瞒住消息灵通的媒体。
这件事很快在网上发酵开来,粉丝们解释纷纷关怀地询问事情缘由,媒体们也纷纷猜疑。
这半个月来,沈琂和乐娱解约的消息一经流出,粉丝和媒体们众说纷纭。
但不论怎么猜忌,大众也都以为只是艺人和经纪公司之间的普通矛盾罢了,知名艺人解约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一向以性子温柔宽厚而受到圈内许多前辈夸赞的沈琂,居然冲进办公室打了乐娱总裁,看来解约事件另有内情,而且还是不得了的内情。
但不管记者和媒体如何绞尽脑汁地打探,乐娱传媒跟沈琂本人全都默不作声,未有答复。
沈琂在憋着一个大招,一个他和殷浔商量了半个晚上之后决定的计划。
他已经按殷浔的想法开了头,接下来那一步要等对方出手了。
自打钟菱认亲以来,殷浔一直都没闲着。
当初钟菱被认回沈家的那一刻,他有就有所预料,只怕还会有人借钟氏夫妇扬起风波。
殷浔的猜想没有错,在媒体报道了那则惊闻以后,许安然手下的人立刻就打听着摸到了钟志国一家那里。
她想借刀杀人,利用钟志国夫妇搅得钟菱难以安生。
许安然的想法,无非是摸准了钟志国夫妻好吃懒做又爱赌的性子,想让他们以报答养育之恩为要挟,去吸沈家的血罢了。
不依着养父母,媒体立刻说她是白眼狼,若对养父母百依百顺,次数多了,也会让她和沈家人生出隔阂。
有这样一对夫妻闹事,钟菱怎么做都讨不了好。
可殷浔也早就派人盯紧了钟志国夫妻,并联系了钟奶奶的另外两个儿子。他借着钟菱血亲的身份,以赠送谢礼为由,给了钟家三兄弟各一笔钱。
这成功地让钟志国夫妻和弟兄妯娌们闹起了别扭,明明钟菱是他们一家名下养的,可弟兄也得了同等数额的钱财,怎么想都让人不痛快。
其他弟兄得了好处,全都抢着给钟奶奶养老,拿她当活菩萨一样供着。
殷浔暗中观察了一番,挑出了三人中品性最好的三儿子,然后略施小计,让钟浩然把钟奶奶哄去了小叔家养老。
他只稍示意几句,手下的人就明白了该怎么做。
钟奶奶的另外两个儿子成功地被收买说服,全都站在了钟菱这边,但凡钟志国夫妇说钟菱半句不好,弟兄妯娌就会义正言辞地道出他们夫妻二人的混账事。
有外人从新闻上得知钟家和钟菱的渊源,一旦好奇地问起,两弟兄就会对外人讲钟菱听话孝顺能吃苦,钟志国夫妇又有多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