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火,道:“不给钱他不接活儿!”
顿了顿,我俩沉默片刻,同时冒出了一个疑惑:为什么当时非要坐他的车?他不接活,我们完全可以包其它人的车,为什么我和靳乐两个老江湖,当时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靳乐感叹道:“套路,都是套路。”
我道:“我们遇到了一个宰客的老司机。”
事到如今,我俩也没辙儿了,对面的蒙乡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公路之间,隔着一条莽回河,而且是条大河,只能等清早的渡船。之前那司机忽悠我们,说这边儿全是盘山公路,要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我俩盘算着第二天清晨,刚好能搭渡船过河。
现在才知道,有个屁的盘山公路,正因为有河,河谷地势低洼,因此沿河而建的公路,反倒是一路过来最直的一条!
这会儿是十一月份,但这边和北方不一样,天气还不是天冷,白天的时候温度是十七、十八摄氏度,不过现在是晚间,温度低了一些,大概十摄氏度左右,我和靳乐打北京过来,所以穿的挺多的,也不觉得冷,但黑夜里也什么事儿干,我们就打算在河边生一堆火等天亮。
我一边儿捡柴,一边儿问候那司机的大爷,刚捡到一半,靳乐忽然道:“有船来了。”我一愣,停下动作往黑暗中一看,果见黑幽幽的黑面上,摇摇晃晃飘过来一支挂着吊灯的小船,床头模模糊糊有个人影,似乎是在撑船。
我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十一点四十三分。
如果是在城里,这个点看见人很正常,但现在可是在过河只能靠船,连桥都没修一座的山区,这大半夜,黑乎乎的,河面上飘来一艘孤舟,还真有些奇怪。
我和靳乐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招呼船只:“嘿!这边儿,这边儿!”
船只摇摇晃晃朝我们过来,船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是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姑娘,肩头背着个渔帽子。
“你们要过河?”
不等我和靳乐开口,她便先问,声音响亮。
“是是是,过河,姑娘,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道:“可以,一个人两百,两个人四百。”
我和靳乐看见人正激动呢,闻听此言,差点儿没被噎死。
我道:“姑娘,做人要真诚,你这个价格我感觉不是在坐船,是在坐飞机。”
小姑娘撇了撇嘴道:“你坐过两百块钱的飞机啊?看你们这气派就是大老板,这点钱都舍不得。”我和靳乐两个‘大老板’对视一眼,同时拒绝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你可以宰我,但不能把我俩当没智商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