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牧枫睁大了眼睛,望望这个,又看看这个。他本想上来给众人见礼的,但见此场景,不敢乱开口。
方剑明见她们几个这种样子,不安起来,隐约猜到了几分。以白依怡的性格,前来“打架”的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她没有来,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龙碧芸心有些乱,道:“你先别问这个,我倒要问你,依人妹妹何处去了?”
方剑明道:“她与我外婆住在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事的。芸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儿?”
龙碧芸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脸上露出难过之色,道:“方郎,你不要太伤心。”
方剑明心头狂跳,一把抓住了龙碧芸的手,急声道:“芸儿,黑袍和依怡姐怎么了?你快说啊,是不是出事了?”
龙碧芸不忍将真想告诉他,泪光闪闪的道:“方郎,依怡姐和黑袍……”言辞闪烁,始终没能说下去。
纪芙蓉猛地抬起头来,眼泪狂涌而出,道:“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黑袍死在了鬼神的手中,依怡姐为了保护我们,被鬼神打成了重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方剑明乍闻噩耗,只觉一股气堵在胸口,异常难受,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泪水却一颗一颗的留了下来。
他一落泪,纪芙蓉更是放开了嗓门大哭,祝红瘦擦了擦早已湿润的眼角,忽然跃身而起,在场上舞起剑来,似要被一腔的悲愤发泄在剑上。
东方天骄睫毛一眨,豆大般的泪水滚落,伏在龙碧芸肩头伤心不已。
那些护卫军坐得比较远,根本就不清楚这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思念亲人,很多人又都忍不住落泪起来。
龙碧芸比较坚强,一边拍着东方天骄的肩头,一边叙述着道:“方郎,和你分开之后,我们在去山东的途中遇到了聂皇杰和令狐松,这两个大魔头截住我们,我想你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一场苦战下来,黑袍、晁烈老前辈、风尘四侠四位前辈,先后战死。聂皇杰的武功实在太高,他拿到了四大邪书中的死神之泪,没有人能对付他,依怡姐拼尽全力虽把他伤了,但自己却由于受伤过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中,我们试过了很多办法,都不能把她救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剑明听她说完之后,强压悲痛,问道:“她现在何处?”
龙碧芸道:“我把她送到了慈航轩中。”顿了一顿,又道:“之后,我们到了泰山,与独孤教主会合,谁料,这时候听说瓦剌打过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打到京城。独孤教主分析了形势,认为当前我们最主要的敌人是瓦剌,而不是血手门。于是,我们便赶到了京城去。到了京城,才发现朱祁镇在王振的怂恿下,率军出发了。战争一来,京城的各方势力耐不住寂寞,每天都会发生械斗。于谦于大人为国为民,知道这种情形不利于京城的稳定,亲自拜访我们,恳请我们帮朝廷压制,这些势力虽然暂时被我们压制住了,但依现在的情形看来,不久之后,京城必将会发生一场变故。”
东方天骄虽在伤心之中,但也没忘当前的形势,抬起头来,道:“龙姐姐,你的意思是说王振的那些死党会乘机造反?”
龙碧芸脸色凝重的道:“王振一死,他在京城的那些手下打算另谋出路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皇上被俘,事关国辱,我料得不错的话,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京城去,郕王朱祁钰虽是监国,但他除了金龙武士之外,没有其他的实力,怎能压制得住那些有心图谋的人?”
东方天骄心头一动,低声问道:“姐姐莫非另有暗指?”
龙碧芸点了点头,方剑明听了,暂时收起了悲痛,问道:“芸儿,京城的形势,莫非有大雨将至的前兆?”
龙碧芸道:“方郎,你看我们来了多少人?独孤教主和天都前辈之所以没有来,那是因为他们留在京城协助于大人尽量控制局面,至于能控制多久,谁也料不到。我们来此之前,天都前辈曾对我说过,万一抵挡不住瓦剌兵的话,要尽快赶回京城去。京城是天下之本,若是被瓦剌攻占了,很难想象结果会怎么样。”长叹了一声,十分担心的道:“我们都有些低估了瓦剌的实力,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如此快,朱祁镇现在瓦剌人手中,也先想要什么,明朝的官员能有几个敢不听吗?”
方剑明听后,神色一冷,沉声道:“我也知道朱祁镇很重要,所以,才会想办法救他出去,没想到却被司马俟破坏了,哼,司马俟,你干的好事!”
突然,只见运功疗伤的醉道人“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众人大吃一惊,文牧枫满脸担心的道:“醉爷爷,你怎么了?”
醉道人强颜一笑,道:“我目前还死不了。”说了这几字,脸色苍白得可怕,喘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大尊者说得没错,老道是过不了今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