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你是谁?”弄潮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迹,努力地挺直了身子。

“你不配知道。”凤令在高处冷冷地回望,并不想给他们多嘴的时间,凤令掌心已经凝聚了力量,蓄势待发。

“唔……疼……”怀中的小狐狸似乎有些清醒的迹象,嘤咛了两声,凤令忙低头察看,只见无尾的脸上已经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疼得厉害。

该死,光顾着生气,竟忘了给小狐狸疗伤了。凤令收了掌中火,抱着无尾飞回了小院中。

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将她的衣裳褪到了肩膀处,俨然有了一道不浅的伤痕,这伤痕若平时凤令毫不在意,他打架哪次受的伤都比这个重,若放在别人身上,那简直是要了命的。

可这道疤痕,在无尾光洁瘦削的肩头,却显得有些狰狞,不知外伤,凤令看出,她还受了内伤。

他想叫这些伤痕快些好,别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觉得碍眼,可他没办法,他只会打架,却从来不会疗伤,他受得伤,也都是靠自己体内的功法撑到愈合,也是这次才发现,月华可以帮助疗伤。

这件凤令认为就是一件小事,却把他难住了,惹是生非惯了的凤凰,第一次觉得头疼。

他以后,再也不出去乱打架了。

凤令起来给无尾倒了杯凉水喝,他撑起无尾的头,灌了两口,呛了一口,惹得无意识的小狐狸一直咳嗽,把煞白煞白的小脸儿都咳红了。

凤令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应该喂热水吧?

应该是吧?

反正都喂完了,无妨,凉水震痛,他安慰自己。

既然他不能帮她疗伤,还是为她去采些草药来吧。

凤令出门,随手给无尾的屋子加了层保护罩,别的暂且不说,但是防那群喽啰,绰绰有余了。

他只身上了山,别的药草他不认得,可止血止痛的这些,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毕竟是打架专业户嘛。

凤令弯腰在地上仔细找着,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不少需要的药草,途中还碰上几个挖药材的妖怪,不过他们挖得多,看来是要去卖。

甚至还有两个对凤令这个“外来户”投来了不甚友善的目光,不禁让凤令在心里揣测,这山不知养活了多少妖怪,他挖两株怎么了?又不会挖绝。

直到凤令回到院子里将药草全部倒了出来,看着堆得小丘一般高的药草,挠了挠后脑勺,额,确实是挖得有点儿多了。

不妨事不妨事,用不完的可以让无尾拿去卖,他真是为这只小狐狸想得贴心周到。

凤令这般想着,便拿出几棵揉碎了,进屋将无尾抱起来,敷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

似乎有些凉,他只是轻轻一按,就让在他怀里的小狐狸战栗一番,叫凤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肩膀上那一道长长的伤口敷完。

凤令擦了擦额角的汗,真是比自己受伤还要费劲儿。

他抱着无尾等了一会儿,怎么还不醒,他时不时地低头去看看,没等到无尾醒来,却等到了天边的一声惊雷。

要下雨了,他想,继而,他不可避免地想起无尾晒在房顶上的姜片。若是再泡了雨水,这小狐狸醒来发现的话,定是要哭的。

他只这样想着,便有些头疼,迫不得已认命地起身,翻身飞上了屋顶,将那些姜片小心地拾回筐子里,放到了屋子的门后来。

小狐狸依然没醒,凤令在心里叹息,真是只体弱得经不起折腾的小狐狸。

一道闪电劈开寂静的天空,“轰隆——隆——”雷声兜头而下。

惊得小狐狸一个哆嗦,凤令伸手过去安抚,她耳边的头发滑落,吃进了嘴里,凤令伸手将那缕头发拿开,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脸颊。

糟糕,怎么这么热?

凤令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竟是发烧了吗?

哦,原来那哆嗦不是被雷声吓得,是冷得啊,凤令揉了揉眉心。

无尾觉得自己好像坠入冰窟一样冷,凤令坐在她身侧,就好像一个大火炉,她无意识地向他靠拢,艰难地靠拢。

凤令看着她费劲地模样,叹了一口气,一把捞住她裹在了怀里,罢了,反正该占的便宜都让她占过了,现在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无尾感觉到了凤令身上的暖意,不由得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脑袋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其实她身上并不凉,相反因为发烧有些热,凤令觉得自己真是抱了个烫手山芋了。

偏偏这“烫手山芋”还在他怀里动来动去,凤令忍无可忍,在无尾耳边吹气,“蠢狐狸,你要是再动来动去,我就把你扔出去冻死。”

无尾不动了……过了一刻钟……凤令依旧烦躁,这勾起来的火,是说下便能下的吗?

他打出生以来,便求活得肆意潇洒,自己快活别人痛苦的事儿没少做,譬如他娘亲怀的是神胎,生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神识。

他要出生时,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彩翼鸟,围着他们家的那片儿山头转圈圈,还一直在叫。

大家都说这是祥瑞之兆,上一个有这等排场的,还是天族的小殿下祁承,只不过后来听些小道消息说那小殿下丢了,委实荒唐。

他心中不屑,什么祥瑞之兆,分明是那些鸟儿吃撑了没事儿干,挑着个谁出生,就绕着人家的家飞一飞,他就不信这个邪。

他便待在他娘亲的肚子里不出来,跟那帮子鸟儿耗上了,看谁先投降。

最后还是他耗跑了那群鸟儿,他仿佛还记得那群鸟儿飞走时的怨声载道。

这便是他,活得多潇洒肆意的一只凤凰鸟啊,怎么偏偏就碰见了这么窝心的一只狐狸。

第34章 怎么报恩

无尾不安地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这地方是哪儿?

落日余晖映潮生,江上笼着淡淡的薄雾,奇怪的是,这景象她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但却油然而生的有种熟悉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