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毁容砍脚,以牙还牙(二更)(2 / 2)

于是,他冷笑:“她早就是个疯子了,也不在乎再疯一点。”

横竖他是不会管周畅茵的。

武昙是觉得有点奇怪,觉得他们表兄妹之间可能是有什么问题,但又猜不透,当然,萧樾的私事她也不是很想问,就带着他出了凉亭往前院走。

刻意绕着人群密集的地方,七拐八拐的把他带到了武青林那。

武青林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出去帮忙待客和准备宴席了,只有小凌子一个人蹲在廊下斗蛐蛐。

“二小姐!”看见武昙进来,他连忙起来迎,但再看见随后跟进来的萧樾的时候,就很是吃了一惊:“晟王殿下?”

武昙长话短说:“王爷的衣裳刚打翻了茶水弄湿了,你去找一件我大哥的袍子给他换吧!”

“哦!好的!”小凌子一听是这么回事,就也不多想,转头就跑进了屋子里去找衣裳。

武昙想了想,转头问萧樾:“王爷您……没烫伤吧?”

看他一声没吭的还能抖威风,应该是没事的。

萧樾也不言语,闻言就将手臂往她面前一横。

今天的太阳好,再加上就是一杯茶而已,走了这一路过来,其实他那袖子也干得差不多了。

他这是又趁机拿乔!武昙心里不太高兴,但想着自己到底是理亏的,就不怎么情愿的掀开他的袖子看了看。

茶水虽烫,但是透过三层的衣袖,等真沾到萧樾皮肤上的时候不管是量还是温度都打了折扣,他小臂上有一段发红,但是没见起泡也没见破皮。

武昙不太确定他到底有事没有,他自己又不肯说,她就探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试着去戳他那疑似伤处……

然后,小凌子找好了衣裳从屋子里跑到门边想叫他们的时候就看见他家二小姐表情很有点猥琐的撸了人家晟王殿下的袖子,然后专心致志的盯着人家手臂,正试图摸上去……

“二小姐!”小凌子觉得一定不能让他家懵懂无知的二小姐就这么猥琐了,当机立断用了他最大的嗓门嚎了一嗓子。

武昙被他吓了个哆嗦,果然是连忙收了手,还挺不高兴的冲他嚷嚷:“这么大声音干嘛?我听得见!”

小凌子义正辞严道:“小的把衣裳找好了,请王爷更衣。”

武昙转头看萧樾。

萧樾也在看她:“你让本王自己更衣?”

武昙就又想扑上去咬他了,直接就没好气的瞪眼睛了:“我也是被人伺候的,没学过怎么伺候别人更衣!”

明明不用换的,非要换,换就换吧,还一身的毛病!居然还想拿她当婢女使唤了?!简直得寸进尺!

萧樾这一次倒是没有强行拽她一起进去,只又盯着她看了眼,就自己迈开步子往里去了。

武青林是可以自理的人,小凌子也没伺候过主子更衣,正在门口挠头,不知道要不要跟进去伺候,萧樾进门就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武昙收回视线看向身后的雷鸣:“你不进去伺候你家王爷啊?”

雷鸣看她这个看智障的一样的眼神,心里实在是尴尬的不行,实在不好意思说他那就是想找茬在您面前脱啊……于是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属下也不会伺候人……”

他家王爷好歹是个领兵的将军好么?哪儿来的这么矫情的?人在打仗的时候连衣裳都要别人伺候着穿,那就当真要阵前裸奔了!

武昙是真没看透萧樾的心机,看雷鸣这个扭扭捏捏的表情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这雷鸣不好意思进去伺候,怕萧樾没面子,于是就很善解人意的摆摆手:“那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大门口看看,我二哥迎亲应该快回来了。”

雷鸣没有萧樾那么脸皮厚,不好拦着不让她走。

武昙从武青林的院子出来,正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可是还没走出去多远,冷不丁就看见周畅茵迎面跑了过来。

她跑得很快,明明瘦瘦的一副病秧子模样,这时候却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样,来势汹汹。

“武昙,我表哥呢?”看见武昙,她直接就发声音质问,同时冲到面前,扬手就想往武昙脸上打。

武昙是真没想到她会这么疯,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周畅茵心再狠,可是这几年她为了装病,就故意不肯多吃饭,把自己的身体糟践的不轻,事实上没多大的力气。

武昙一把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发疯就回你家去!今天我二哥大喜,我不想跟你动手,你再不识好歹,我可就叫人把你打出去了。”

不是她怕周畅茵,也不是害怕把事情闹大,而实在是今天的这个场合不对,她不想扰了武青钰的婚礼或是叫外人看笑话。

周畅茵身边刚失了苏映这个左膀右臂,而且要论蛮力她又确实无法和武昙抗衡,这一刻,虽是恨不能抓烂眼前武昙的这张脸,却也是完全的无计可施,最后不得不咬牙放弃:“你放开我!我找我表哥!”

武昙这才甩开她的手。

用了蛮大的力气的,直接将她甩到一边。

周畅茵脚下踉跄了两三步才稳住了,她恼怒的回头,仍是不甘心的恶狠狠道:“别以为你能迷惑住我表哥,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就是一时兴起逗你玩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那些痴心妄想吧,你想做晟王妃吗?做梦!”

恶狠狠的撂下几句话,她知道自己今天在武昙面前讨不着便宜,再加上看见雷鸣站在前面一个院子门口,就又剜了武昙一眼,提了裙子快跑过去。

武昙是听了她刚才的那番话才终于想通了这个周畅茵到底为什么一开始就针对她了——

原来真的不是她自己的错觉,这女人是真的对她有敌意的。

因为——

萧樾?

跟在她身边的杏子更是瞠目结舌,目光追随着周畅茵奔跑中的背影,不可思议道:“天哪!周家这个小姐是失心疯了吗?她现在都是有夫之妇了,她这是……”还在肖想晟王殿下吗?

别说是晟王殿下了,就哪怕是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谁家好端端的未婚男子会跟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的?

何况,这位周家小姐好像还为了这,一直在找她家小姐的麻烦?

武昙也是觉得萧樾奇葩不要脸,他这个表妹比他更奇葩更不要脸。

只不过这个周畅茵疯成这样……

她抿着唇,慢慢思索:“看来这个麻烦我得先主动的解决一下了,她疯成这样,下回肯定还得再找我的茬儿!”

本来以为萧樾废了她身边的人,周畅茵哪怕稍微有点自觉,都会收敛的。

武昙一开始是想给萧樾个面子,可这个周畅茵死性不改,又追上来挑衅恐吓她了——

总不能留着这个祸害,等着她下次再出手害自己吧?

武昙想了想,见那边雷鸣正拦着周畅茵跟她周旋,就一边招招手让杏子凑过来吩咐了杏子几句话。

杏子皱着眉头听,听到后面就眼睛一亮。

说话间,萧樾已经换好了衣裳从那院子里出来。

武昙回头又嘱咐了杏子一句:“到时候小心点,不要被人察觉了。”

“明白!”杏子胸有成竹的使劲点点头。

武昙微笑:“去吧!”

杏子就先一溜烟的跑了。

武昙没再管她,转头就又跑回那院子门口。

那里周畅茵正试图跟萧樾解释前面的事:“表哥,我有话要跟你说,不管怎么样你也得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

雷鸣拦着没让她近萧樾的身。

然后,武昙就跑回来了。

并且一反常态,欢欢喜喜的就扯了萧樾的袖子将他拽过来:“我二哥迎亲应该快回来了,王爷也一起去观礼吧!”

萧樾看见她朝这边跑的时候就看出来她是在谋算什么,更别提她现在还一反常态主动和他接触,来刺激周畅茵了。

不过他却是无所谓被她利用的,武昙一拽,他就跟着走。

旁边的周畅茵确实是当场受了天打雷劈一般的刺激,本来还斗志昂扬的想要跟萧樾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讨个说法,结果一句话还没说上呢,人就被武昙拖走了。

她呆若木鸡的站着。

武昙一边拽着萧樾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居然还一边挑衅的回头冲她直瞪眼。

周畅茵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瞬间呼吸困难。

恰在此时,围墙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鞭炮声和喜庆的唢呐锣鼓声,然后人群就沸腾了……

周畅茵被这动静猛然惊醒。

她其实知道她今天不该再有任何过激的举动了,可是那个武昙实在是太可恶了,人没多大点就有的是狐媚手段勾引了她表哥,并且还当面对她挑衅?!

她觉得自己要是不能在今天把心里积压的火气散出去,可能就要被逼疯了,于是略一迟疑就咬牙追着武昙和萧樾的背影去了。

自家头一次办这样的喜事,武昙还是很兴奋的,扯着萧樾的衣袖将他拉到门口,挤在人群里是真的兴致勃勃的在瞧热闹,只不过却一直有分了点心在注意周遭,见到周畅茵果然是跟过来了,这才彻底放心。

定远侯府办喜事,本来登门的客人就很多,这时候门口这边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

周畅茵过来的稍微晚了一步,她是真的气到失去理智了,已经拔下一支发簪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她试了几次也没能挤进去。

门口这边,喜娘已经在高声唱礼,穿着一身喜服的武青钰在众人的起哄声里下了马,踢开轿门之后就有喜娘上前把新娘子背出来,上了台阶之后才放下,给了红绸让新郎牵引着进门跨火盆。

林彦瑶的脸被盖头遮住了,看不见,但是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很紧张,死死的抓着红绸的一端,低头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得很仔细,生怕一个不小心要出丑。

待到跨过了火盆,新人就被引着往里面设在正厅的喜堂上去了。

看热闹的人全都一边起哄一边拥簇着新人往里走。

武昙却故意磨磨蹭蹭的落在后面,只还是装作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扯着脖子追着新人的背影看。

她一直拽着萧樾的袖子,萧樾也不催她,他对观礼新人成婚的现场没什么兴趣,就是随着她折腾罢了,这时候却突然没头没尾的自武昙头顶道了句:“姜玉芝差点被你吓疯了你知道吗?”

话题挑起的太突然,再加上又是件隐秘的事,武昙听得瞬间后颈僵直。

她缓缓的试探着回头去看萧樾的脸,还想装糊涂:“什么啊?”

萧樾道:“上回从林府回去之后她就病了,据说这十来天之内姜家已经偷偷的请了两回道士做法了,她现在是房门上不贴着镇邪的灵符就不敢睡觉!”

姜玉芝胆子小武昙是知道的,但是却真的没想到会小成这样,被她三两句话就吓得睡不着觉?

就这胆子她还出来害什么人?这是嫌命长么?

武昙是不怀疑萧樾这话的真假的,只不过她本来是一直有分神在注意躲在后面的周畅茵的一举一动的,这时候被萧樾一打岔,就不由的分了神。

杏子那边却是准备好了的,正借着零星的几个客人遮掩,尾随在周畅茵身边,一边瞄着那边正要将火盆端走的婆子的位置,这边周畅茵已经摸到了武昙和萧樾两人身后,抓着手里的发簪就朝武昙后颈猛戳了下去。

这一下,铆足了力气,不想千钧一发,萧樾却一把捞过武昙,将她小腰往臂弯里一夹,紧跟着一个旋身。

杏子在旁边还没来得及下手呢,周畅茵一下子扑空,正好跟那个端着火盆要收走的婆子撞了个正着。

那婆子手里端着滚烫的铜盆,本来就分外小心,冷不丁有人撞上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掀了火盆就闪人。

周畅茵一下子扑过去,将火盆打翻,她人摔在地上,滚烫的火炭兜头四落下来,本来是已经被浇灭了的木炭,沾上她身上薄丝的衣料,瞬间又卷起了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