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的砍刀阿贵家就有,他特地去磨锋利了。其他的东西我们写了条子,让他去乡里看看有没有替代品,没有爬山的绳子就用井里的麻绳,没有大功率的手电筒就拿几只小的捆起来用,没有匕首就用镰刀。
阿贵建议道,现在雨水多,山里蚊虫毒蚁也多,特别是湖泊的边上,蚊子都跟马蜂一样大,要带蚊香和蚊帐,甩在篝火里,否则几个城里人肯定吃不消。
闷油瓶在,这个倒不需要担心。
安排妥当,阿贵又说那些东西得一两天准备,反正打猎的人也都没回来,准备好了再出发。
在此期间,胖子说可以想办法用他带回来的硫酸,看看那铁块中包着什么东西,可这需要精细的操作,要挑一个好一点的场地。
我想起盘马的叙述,觉得不妥当,铁块散发出一股气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说明里面有一种挥发性的物质,鬼知道对人体会不会有害?溶开这东西的时间显然还未到,到了那边,先去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之后再判断是不是要冒这个险,应该比较靠谱。
胖子的好奇心烧得他受不了,但我说的绝对有道理,闷油瓶也同意我的看法。想到可能连累到其他人,他只好作罢。
胖子一直兴致勃勃,一是对他的古墓说他深信不疑,二是很久没打猎了,手痒得厉害,不顾脸肿得像被马蹄过一样,一直唠叨他以前打猎的事,我也睡不着,脑子却想着湖边的事情。闷油瓶没有说话,我看他一直看着阿贵隔壁的楼,看着那扇窗户出神。
我想起前天晚上在那个楼里瞥到一个影子,不过现在窗户里一片漆黑,什么也不看见,阿贵的儿子似乎不是很愿意见人,深居简出的,或许是有什么疾病,所以只能呆在家里,农村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一个晚上没睡,加上一天剧烈的思想活动,很快我就恍了神,听不到胖子在说什么,闷油瓶也靠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这里外面比屋内凉快得多,再加上闷油瓶在,四周一只虫子也没有,不知不觉就这么躺下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这一天各自准备不说。
第三天准备得当,阿贵带我们出发。
让我郁闷的是,我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向导,一起出发的,竟然是阿贵和云彩。
我问怎么回事情,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吗?怎么是你自己带我们去?
阿贵道这猎人进了山里,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几队都没回来,其他人都没去过,唯一能找到的人就是云彩,她以前跟着爷爷去过那里几次,知道怎么走。有他带着我们,加上云彩认路,还有狗,问题应该不大,否则我们几个语言不通,恐怕会出麻烦。
我心道糟糕,看来我出价太高,阿贵舍不得让别人赚这个钱。胖子立即说不行,咱们是去干事,带着个小丫头这不开玩笑嘛!要是受点什么伤的,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阿贵一个劲说没事,这里的小丫头片子也都是五六岁就摸枪了,要论在山里,她比我们都有用,而且这山她比他都熟悉,不用担心。
说着云彩就从屋里出来,我和胖子一看,眼睛都直了。
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身的瑶族猎装,猎刀横在后腰,背着一把小短猎枪。瑶族姑娘本来身材就好,这衣服一穿,那小腿和身上的线条绷了出来,好看得紧。加上英姿飒爽中带着俏皮的表情,七八岁年纪那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味道, 一下子就把胖子给征服了。
她走到我们边上,挑战似地盯过来,道:“几位老板,瞧不起人是不是?”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胖子立即道:“大妹子,不要误会,你胖哥哥我主要是怕你辛苦。其实在我们心里,你绝对是最佳人选。”
我皱起眉头踢了胖子一脚,低声骂道:“你怎么变卦得那么快?怎么着?就你这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我年纪怎么了,胖爷我这说起来叫做人到壮年,是壮牛,不是老牛。”他低声道,“不都让潘子去找个婆娘,怎么就容不得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动了心还是只想吃点豆腐,只好对他道,苗瑶一家,女人家都厉害,小心真动了情,把你下蛊绑了,那你就得种一辈子田。如果变心逃跑,一发作那就是万虫穿心,一身的精膘都喂了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