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那杆子就利落的甩在他到脸上,顿时他觉着半个脑袋都是木的,人就扎在水里,『迷』『迷』糊糊觉着自己要死了,又被杆子抵住上衣,从水里挑起挂在半空。
霍七茜挑着人问:“去过庆丰城么?”
老方有气无力摇头,他今日承认也是个死,不承认兴许死不了呢。
看他还不认,霍七茜就一抽竹竿,老方扑通又入了水。
自己的孩子被九州域的劫持了,不管是不是安儿淘气,九州域的就是她霍七茜的仇家。
辛伯出来的时候说,此次出门最好甭『乱』普度众生,人家九州域真没看榆树娘娘的面儿,动了她的地方,不提安儿与她的关系,那也是死仇。
好像辛伯比她还气呢。
出来这么久,霍七茜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邪火憋了不知道多少天,她能饶了他们。
如此便把几个人当成肉片,又把江水当成锅儿,就反复挑着人往水里沾。
可怜这几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好手,如今五对一,竟被人当成刚破壳鸡雏般拿捏,根本就反抗不得。
这就太恐怖了。
这种前所未见,想都不敢想的不对等博弈,没几下就把他们吓的胆子都破了。
老方死也不认,他属下却扛不住了,便有一个大声喊到:“前辈饶命!!小人几个没有去过庆丰城,但是,但是方,方爷去过,他去过……前辈饶命啊……”
死也!一时间老方万念俱灰的闭了眼睛。
半注香后,老方如衣裳般被晾在草亭之外,低着头被雨水淋着。
他的四个属下就跪在亭子中间,索索发抖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从老方如何跟着小宰等在燕京劫人,又如何丢了人,老方原本是做什么的,后来又怎么入的九州域……
霍七茜就坐在草亭石凳上听,后又问:“听尔等意思,去金滇的就你们几人?”
那人道:“是,那位小贵人手无束鸡之力,咱们几个也足够了,再说,人家未必入滇,至于小宰他们,早已经往折返燕京各处要道阻截,如今晚辈,不,小人等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霍七茜又问:“知道怎么联络人么?”
这人连连摇头,他身边人到想起一事后说:“前,前辈,小人想起一事。”
霍七茜将带着斗笠的脑袋看向他,就听这人说:“小人,小人听方爷说过,若实在找不到那狗崽子,就一月后去燕京集结,便是折了『性』命也要救出膳夫,前,前辈若是想找,找正主……不若去燕京?”
崽子?自己的安儿竟被唤做崽子?
“呸!”老方终于抬起头,这会子倒是有了志气,就鼻青脸肿威胁到:“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狗日的,就不怕将来,将来九州域问责么?”
这几个到底是怕的,不敢看老方,就一起眼巴巴的看向这位索命魔头。
本来愤怒,又一想他们也不知安儿去向,霍七茜倒是心情好了。
安了心,她便又问:“你们没去过庆丰城?”
这几位摇头如拨浪鼓,又拿祖宗后代诅咒发誓,他们不过是家里祖上与九州域有过交道,老方凭着信物来寻,想混出点名堂在大梁朝颇难,他们便认老方做了头儿。
如今老方威胁,这几人便万念俱灰,一时间有扛不住的就嚎啕起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个死,这该如何是好?
知道要死了,便有了千般后悔,一个个嘴里又是思念老母亲,又打自己大嘴巴说是不孝,又想起几个孩儿,也是哭的相当真挚。
却不知世上一切情感,独濡慕之情能打动霍七茜。
如此霍七茜便问他们,可悔了么?
这几个悲泣,若有后悔『药』,定终身不入江湖,只在家做个孝顺儿子好父亲足矣,可惜,现在前后不得,真就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如今胆子也吓破了,尊严更是不要了。
这几个正哭,就看这魔头从草亭站起,就没有征兆的拿起外面的竹竿,挑了老方来到江岸,直接将老方往哪江水里一抛。
老方入江正要挣扎,却被杆子打在后脑便一动不动了。
雨越下越大,江水上涨,老方的尸首在水里存了一会又顺水飘远。
这几个索索发抖,从未闻听江湖有哪位不说原由,说弄死真就弄死的。
霍七茜是一点都不后悔弄死老方这厮,只要那日动过她安儿的,就一个都别跑,都给她等着吧……
“这次~没人能威胁到你们了,回去好好做个孝顺儿子,做个好爹,这江湖也不是好地方,还是不要混了~滚!”
四条身影从草亭爬起,狼狈的跑出很远才住步折身,对霍七茜诚心诚意的磕了几个响头。
龙母庙内,钱大姑坐在一眼尼炉边上烤菜团子,她嘴里叼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又不放心的看向庙门口。
老旧的庙门被推开,那离开的小媳『妇』儿提着一个包袱进院。
钱大姑放下心,就抬脸笑问:“呀!这倒是稀罕,大姐怎么在镇子买到的东西?我往日要买,都是自己划船对岸去呢。”
霍七茜来到廊下解开蓑衣,摘了斗笠挂起笑道:“雨大,我不说话就指点,他们没认出男女来。”
钱大姑一愣,细想想可不是这样,到笑了起来,语气也莫名轻快了:“大姐倒沉得住气儿,你也是有本事胆『色』的,快!快进去烤烤火,你家小姐都等急了,问了好几回呢。”
如此,霍七茜便提着包袱进了屋。
那几人跑的太快,东西也不要了,她就在他们包袱里挑选了一下,包了剩下的几锭银还有干粮回来了。
咱是个节省的贤惠媳『妇』儿,没得浪费粮食的。
屋内,两眼干柴火烧着,黄新娘围着薄被坐着,正与一位也穿着红衣的小新娘闲话。